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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约车能承担公共交通吗?加拿大的小城实验

澎湃新闻记者李麑综合

自诞生之初,Uber、Lyft等网约车平台就饱受争议。比如我们曾报道过的司机待遇问题,平台派发任务的算法会造成司机持续过劳。另一个质疑在于它对道路交通的影响,最近,学术期刊《科学进展》(Science Advances)的一份研究显示,网约车公司加剧了一些城市的拥堵问题。

然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小城却在两年前进行了一项颇有野心的实验,让Uber承担起城市的公共交通。

小城名为伊尼斯菲尔(Innisfil),位于多伦多市北部。这是一个低密度的城市,常住人口只有4万人,与高密度的伦敦、纽约不同,这里的公共交通系统很不健全。2017年,该市政府决定与Uber合作,对Uber进行补贴,鼓励司机为本地居民提供服务。

在该市打开Uber的App,人们会看到一个“伊尼斯菲尔出行”(Innisfil Transit)的选项,以低廉的价格在一些热点区域移动,比如图书馆、社区活动中心和政府部门。

相对低廉的价格归功于政府的补贴,据统计,在核心区域,平均每一单的车费只有5加币(约合人民币26.4元),而在核心区域以外,人们还能享受每单6加币的减免(约合人民币31.7元)。

最近,《卫报》报道了伊尼斯菲尔的这场实验。当地政府认为,与Uber的合作很成功,2018年该市共有85943次Uber出行。

但在兴奋之余,不少规划界人士却对此表示担忧,政府为什么不加大对传统公共交通的投入,而是将资金注入一家私人平台?车辆越来越多会造成拥堵以及空气污染吗?这样的模式能够被复制吗?

伊尼斯菲尔市的政府官员和一些本地专业人士告诉《卫报》,Uber在这里的效用来自这座城市的特殊性。Paul Pentikainen是一名规划师,他表示,假设要设置三条公共汽车线路,成本至少需要100万加币(约合528.6万人民币)。“我们希望能够连接镇上的司机和乘客,搭建一套出行系统。Uber是这方面的先行者,我们很自然和它合作。”

不少当地人认为,成为Uber司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够增加收入,工作时间又相对弹性。据统计,2018年,该市的Uber司机数量增至2203人。不同于纽约等大城市,这里的司机尚未感受到平台和算法对劳动者的剥削。

但另一方面则是高涨的政府补助,据统计,仅2019年,该市政府就需要为这项合作花费120万加币(约合人民币634.4万元)。

而随着使用Uber出行的人越来越多,补贴只会更大。规划师Christof Spieler告诉《卫报》,如果是传统班次固定的公交系统,能够估算出未来十年的成本,但面对Uber,这是一笔难以计算的账。

眼下,伊尼斯政府又推出了一些限制人们过度依赖Uber的政策。比如设置一个最高出行次数,如果超过次数,人们需要多付费。对于需要通勤的上班族而言,很多人会很快用完乘车“额度”,一些人会向政府申请豁免。今年5月,该市政府的一份报告显示,申请豁免的人增多,而政府对Uber的补贴并没有下降,反而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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