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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大学教授萨拉赫:文学是阿富汗知识分子精神上脱离苦海的一种解药

原标题:开罗大学教授萨拉赫:文学是阿富汗知识分子精神上脱离苦海的一种解药

[本报驻埃及特派记者黄培昭环球时报记者王雯雯]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对阿富汗的认识和关注是从卡勒德·胡赛尼的小说开始的。从《追风筝的人》中阿富汗男人的救赎,到《灿烂千阳》里阿富汗女人的命运,在胡赛尼关于阿富汗的文学作品里,苦难和温情形影不离,它们是昔日阿富汗人生活的代名词,也是今日阿富汗人的写照。“尽管贫穷落后,但阿富汗涌现出不少驰名国际文坛的作品和作家。”埃及开罗大学文学院教授萨拉赫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很多阿富汗当代现实主义小说都揭示了阿富汗人民在战争状态下的生活面貌以及人性的弱点和光辉。

作家胡赛尼

作家胡赛尼

“哪怕几天,甚至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全部人生”。胡赛尼在《追风筝的人》中的这一名句,对生活在阿富汗这个充斥着内乱、苦难和战火国家的人们来说,可谓一语中的、入目三分。胡赛尼1965年出生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一个外交官家庭。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随后胡赛尼全家以难民身份移民美国。他毕业于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医学系,曾是一名医生。虽然远隔重洋,但故乡阿富汗时局的变迁、人民的命运时刻令他牵挂。《追风筝的人》曾位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一年有余,荣登2005年全美第三大畅销小说。它通过描写两个阿富汗少年之间关于友谊、亲情、背叛和救赎的故事,表达了对战争的控诉、对动荡和苦难的深思。出版于2007年、上市仅一周销量就突破100万册的《灿烂千阳》则以阿富汗战乱为背景,时空跨越30年,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妇女的不幸故事。

2007年,胡赛尼与联合国难民署一同前往阿富汗,根据所见所闻确定了他的第三部作品《群山回唱》的主要情节:一个贫困的父亲为了避免自己的孩子们冻饿而死,被迫做出痛苦抉择,卖掉一个孩子。于是书中10岁的男孩阿卜杜拉失去了3岁的妹妹帕丽:她被卖给了一位女诗人,开始了新生活。阿卜杜拉人生的大部分时光都在怀念帕丽。故事的最后,当帕丽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并在美国与阿卜杜拉重逢时,阿卜杜拉却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忘记了妹妹。

除了胡赛尼的小说三部曲外,近年还有不少阿富汗小说在国际上引发关注,如《像星星一样闪耀》(纳迪亚·哈希米)、《我们上空的银河》(法齐娅·卡里米)、《在清真寺里跳舞》(霍梅亚·卡德里)、《最受宠爱的女儿》(法齐娅·科菲)、《秘密天空》(阿蒂亚·阿巴维)、《鸦片国度》(法里巴·纳瓦)、《军阀中的女人》(马拉莱·乔亚)、《故事讲述人的女儿》(塞拉·沙)等。

上述作品中,以阿富汗妇女苦难命运入笔的题材占据很大比例。在一个饱经战火蹂躏、动荡洗礼和极端宗教思想压迫的国家中,阿富汗妇女是最大的受害群体。即使表现阿富汗女性爱情的作品,也渗透着凄楚和心酸。譬如,评论家在谈到阿蒂亚·阿巴维的《秘密天空》时认为:“阿富汗显然不是一个随心所欲展开爱情故事的地方,在苦难密集汇聚的地方,爱情有时会变得最为疯狂和情深意长。”在这部小说中,法蒂玛是一个纯洁的哈扎拉女孩,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极度贫困的小村庄。教她阅读的老妇人让她想起了更自由的时光,但她的母亲希望她早点结婚。当法蒂玛童年的普什图朋友萨米乌拉从学校回来时,他们的相互吸引力越来越大。但即使是纯洁的见面,也违反了严格的教规法令,可能会产生致命后果。萨米乌拉的堂兄发现了他们,引发了永远改变他们生活和村庄的事件。阿蒂亚·阿巴维在这个凄美的故事中,震撼人心地完成了对阿富汗民族紧张、宗教异化、父权关系和女性情感等主题的巧妙叙事。

霍梅亚·卡德里的《在清真寺里跳舞》是作者以第一人称撰写的书信体小说,是一位母亲写给她被迫离开的儿子的一封灼热的信。书中,在霍梅亚生下儿子之前的日子里,前往喀布尔医院的道路经常因频繁的自杀爆炸而被设置路障。在城市和军队处于紧张状态的情况下,一名武装士兵用枪指着霍梅亚孕妇隆起的肚子,以防她身上藏着炸弹。伴随着恐惧与痛苦,霍梅亚不得不被迫步行穿过斑斑血迹和累累残骸到达医院。但她美丽儿子出生的喜悦很快就被其他可能威胁她生命的危险所掩盖。有评论家称,“这部小说具有毁灭性的力量。作家在挑战读者重新思考母性、牺牲和生存的意义。”

传统上,诗歌、散文诗、韵律诗等是阿富汗文学最常见的体裁,小说、散文是后来逐渐发展起来的,但后者居上、影响日增。从19世纪末开始,阿富汗历届政府都很重视普什图语发展,出现了一大批较有影响的作家。在政府和文学机构的鼓励带动下,普什图语散文、诗歌、剧本、小说等体裁的文学作品创作日益繁荣,还有许多西方的文学作品被翻译成普什图语。上世纪60年代末,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小说占有重要地位。大量涌现的作家情系祖国、反对殖民统治、封建专治和愚昧落后,要求民主、自由,以笔代枪与苦难、贫困做斗争。“文学是现实的反映,阿富汗历史上苦难不断、悲伤叠加的现实,自然成为阿富汗文学的一个重要母题。”萨拉赫说,“事实上,对许多阿富汗知识分子来说,文学是他们逃离苦难现实的途径,堪称他们精神上脱离苦海的一种解药”。

责任编辑:刘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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