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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光,黄鹤楼是父亲放不下的牵挂

原标题:最后的时光,黄鹤楼是父亲放不下的牵挂

最后的时光,黄鹤楼是父亲放不下的牵挂

 22日,本报报道了向欣然老先生去世的消息。23日,记者联系到向欣然的大儿子向上先生。向上先生一边忙着筹备父亲的追悼会,一边抽空讲述了他、父亲和黄鹤楼之间的故事。

除了弟弟,

还有个“亲兄弟”叫“黄鹤楼”

向欣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向上,取自天天向上,二儿子名叫向荣,取自欣欣向荣。向上和父亲向欣然一样,也是一名建筑师,目前在上海工作。

向上从小在中南建筑设计院大院里长大,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有叔叔阿姨问父亲:“你的两个儿子将来都接班吧?”“大儿子要接班!”父亲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毫无疑问,父亲引导着他走上了建筑师的职业道路。

在向上的印象中,父亲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画图,说过最多的词是“黄鹤楼”。对他来说,除了弟弟,“黄鹤楼”就好像是自己另外的一个“亲兄弟”。

“从我中学时代起,家里的墙上就一直挂着一幅父亲亲手绘制的黄鹤楼水粉画;父亲的博古架上搁置着一座金色的黄鹤楼模型;家里的阳台上还摆放着黄鹤楼重建时的一头花岗岩石狮样品……你看,在家里寻找黄鹤楼的踪迹,比找到我和弟弟更加容易。”在向上看来,黄鹤楼是父亲一生的骄傲与牵挂。

 1983年前后,父亲有段时间住在黄鹤楼工地上,他经常跟着父亲去玩耍,向上笑称:“这应该算是我最早的工地‘实习’了吧。”

成为真正的建筑师后,

为父亲感到骄傲

耳濡目染是最好的教育,向上从小对建筑师这个职业就不陌生。1991年,他不负父亲期待,考取了东南大学建筑系,只身去南京求学。

父亲开始比以往更关心他的学习,隔一段时间就要向父亲汇报学习情况。跟父亲聊了很多学术上的人和事后,他慢慢地开始理解父亲的工作。

 1999年,他研究生毕业到上海工作,成为一名真正的建筑师。

记得刚刚工作时,父亲特别关心他的工作,电话里经常询问他所做的项目情况,“简直就像一个甲方”。2001年春天,向上代表华东建筑设计院投标武汉新世界中心项目,父亲执着地跟他讨论方案,并提出修改意见。向上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最终他的方案中标。有意思的是,当时的中南建筑设计院也参加了投标,向欣然的同事们开玩笑说:“你儿子把中南院的活儿给抢了!”向欣然听了那叫一个得意。

随着年事渐高,在向上的鼓励下,向欣然收集整理了自己的珍贵设计手稿,出版了《黄鹤楼设计纪事》和《建筑师的画》两本书籍。在协助整理材料的过程中,向上第一次看到了充满历史印记的珍贵图纸和文件,他感慨万千,建筑既可以记述历史,也可以成为城市的记忆,他更加为父亲的事业感到骄傲。

 2020年,向欣然的身体每况愈下。向上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父亲,于是在12月24日将父母接到了上海。“离开时父亲还恋恋不舍,路途上,他还在与黄鹤楼公园管理处的相关同志交代《黄鹤楼志》的审稿事宜。”

“在父亲最后的几天里,他特别要求我把2018年他在湖北电视台参与录制的《大写湖北人》节目视频带到他的病榻前反复播放,黄鹤楼的历史和重建故事在他嘴里如数家珍,当节目主持人一句‘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说出时,卧床的父亲突然嘴角抽动,老泪纵横,我们也百感交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黄鹤楼仍然是向欣然最放不下的牵挂。2018年黄鹤楼公园周年庆典期间,向欣然捐赠了部分黄鹤楼重建工程的原始设计图纸,给黄鹤楼公园收藏,其他的设计手稿,他则在遗嘱中,交由向上保管继承。“但是我认为作为见证历史的珍贵资料,图书馆或者博物馆才是这些手稿应去的归处。”

向上透露:“父亲虽然是浙江镇海人,但是他立遗嘱要求埋葬在武汉,这是他坚定的信念,因为无论他的父母,还有他的毕生事业都在武汉,武汉是父亲真正的故乡,也是他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

记者杨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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