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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西郊古村成“化石村 ”众多市民前去“寻宝”

原标题:化石爱好者京西古村“寻宝”

市民在灰峪村寻找化石

市民在灰峪村寻找化石

一名从事儿童科普工作的女士展示其找到的植物化石

一名从事儿童科普工作的女士展示其找到的植物化石

“一到周末,就有很多人来山上敲敲打打。”门头沟灰峪村的村民对北京青年报记者说。灰峪村是北京著名的“化石村”,附近山体的岩石中保存着数量可观的陆生植物化石。

北青报记者日前到此地探访,一名从事儿童科普工作的女士向北青报记者展示了其发现的“好东西”——类似菊花的植物化石。

从小就喜欢古生物化石并开了一家化石专卖店的王曦(化名)则表示,像灰峪、大灰厂这些比较出名的化石产地,他已经不怎么去了,“因为很难有新发现”。

在采访中,北青报记者了解到,无论是科普级的“玩家”还是专业挖掘收藏化石的“专家”,他们都被统称为“化石猎人”。

现场

民间化石爱好者

京西古村落“敲石头”

灰峪村是北京著名的“化石村”,其天然的地质条件和长期矿业开采的历史背景,使得近些年在灰峪村附近山上的几个剖面,露出了大量地质年代属于石炭纪和二叠纪的砂页岩,在这种岩石中保存着数量可观、距今2亿至3亿年的陆生植物化石。

近日,北青报记者来到门头沟灰峪村。当地人介绍,这里四面皆山,近年来经过旧村改造,村民们都已经搬到距原村落约1公里以外的“灰峪新村”小区居住。穿过旧村庄,沿着颠簸的土路走到山根尽头,就看到山腰上已有不少人拿着小锤叮叮当当地敲着。

山脚下的两个中年人告诉北青报记者:“目前还没有什么新发现,都是些古植物化石的碎片。”北青报记者注意到,其中一块石头上的印记形似竹子。

山腰上不少市民带着孩子或者家人来这里寻找化石。他们的装备大多很简单,一个小背包,一个小锤子,一副手套,有的孩子会带有护目镜或者小头盔。

山地地面上有很多碎片,化石痕迹多为植物的枝、叶、茎,很少能见到花。一位家长一边敲一边跟孩子讲:因为这里的岩石大多是三叠纪以前形成的,那时期是裸子植物的天下,所以没有花。即便能敲到有类似“花”形状的化石,也不一定就是花,而可能是叶球。

一位女士告诉北青报记者,她从事儿童科普工作,以前就带学生来这里做过科普,今天是和家人一起来爬山敲石头。随即,她与北青报记者分享了其找到的两块化石,形状类似盛开的菊花。

“只要不是在《古生物化石保护条例》中提到的重点保护名录内的化石,都可以挖掘和买卖,因此很多化石爱好者会被吸引到野外寻找古生物化石,或者带着孩子来山上科普。”从小就喜欢古生物化石的王曦大学毕业后,去英国留学时选择了地质专业。回国后,他从事了贸易方面的工作,但并未放弃挖掘和收藏化石的爱好,他最喜欢收集节肢昆虫化石。

对话

原始化石要“精修”

让更多人看到真实古生物

王曦偶尔会跟朋友一起去野外挖掘化石,他说,在北京很难再找到昆虫化石,只能找一些图案漂亮的植物化石。而像灰峪、大灰厂这些比较出名的化石产地,王曦已经不怎么去了,“因为都被挖得差不多了,很难有新发现”。

王曦最近一次外出挖掘化石是在10月底的时候,他带着家人去延庆一带转山,经过海坨山附近的一块玉米地时,王曦看到了一个高约十米的“土包”,他判断这种“土包”下面很可能就是沉积岩。他下车查看恰好发现有一块裸露出岩石的地方,能隐约看到植物的茎叶形状,于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挖了没两下,就找到了被土掩埋的一株植物化石。

王曦的朋友王攀(化名)在十里河开了一家化石专卖店,店内的化石商品都是通过海关报税检查后进口的,他在店门口张贴的说明明确“这里的所有化石都合法合规可以买卖”。

王攀将收藏的化石进行了精修,一些三叶虫和菊石会从化石中凸显出来,就好像石头上趴着一只虫子,连触角都清晰可见。他说精修既为了销售,也为了科普,他希望更多人能切实看到这些古生物,而不仅是看图片。

王攀介绍,原始化石其实就是一块石头,有些能看到一些印记,有些连印记都看不到,他拿到这些化石后,要按照岩层的缝隙和痕迹一点点地敲碎、打磨,让化石里的古生物凸显出来,这项工作至少要花上一整天。其还表示,因为化石购买仍属小众,这家店客人不多,更像是私人博物馆般的存在。

声音

多方面衡量化石价值

建议进一步细化“保护条例”

11月29日,中国地质大学副教授邢立达领衔的中外科学家在京宣布,他们在河北丰宁地区发现了一个美颌龙类新物种,新物种由英良石材博物馆征集上来,名为英良迅猛龙。

英良石材博物馆工作人员告诉北青报记者,2009年河北承德的化石商人贩卖一个完整的小型恐龙化石模型,因是第一次在这里发现恐龙化石,标本被爱好者购买收藏。博物馆工作人员得知此事后,随即与收藏者取得联系,收藏者表示同意捐赠。

王攀介绍,博物馆收藏的古生物化石,大多都是从民间征集来的,“化石猎人”是发现化石的主要力量。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古生物研究者证实了这一说法。其介绍,古生物科考力量有限。

科研院所和博物馆每年都会向社会征集古生物化石标本,征集的对象主要就是“化石猎人”。

“但这里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化石猎人’挖掘出一个值得研究的、有价值的标本后,由博物馆征集上来,那么这个过程中‘化石猎人’的行为是否被认定为买卖和挖掘化石,是否涉嫌违法。”化石圈内多位受访对象对此表示困惑。

“按照《古生物化石保护条例》的规定,重点保护名录中的化石不可买卖挖掘,但重点保护名录并不能涵盖所有化石,而涵盖的化石也不一定都值得保护。”上述古生物研究员表示,“古生物化石保护不能一刀切,化石标本的价值要从多方面衡量,并不是石炭纪的一定比白垩纪的有价值,也并不一定说恐龙就比哺乳动物有价值。”

“建议现行的保护条例予以修改,期待保护目录重新细化,化石界的多位专家学者也在重要场合提出过建议,修改现行的化石保护的法律政策,解决化石的流通与利用问题,国家也很重视。”这位研究人员说,古生物科研与技术类科研不同,没有办法直接转化成生产力服务大众,而是应该将科普作为目标,让更多的民众了解古生物、了解地质历史,而化石是最好的载体。

文/本报记者张子渊

摄影/本报记者张子渊

责任编辑: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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