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缩咖啡、暖风机，这是丁健在冬天上急诊儿科夜班的标配。丁健是市人民医院急诊儿科医生，在这个岗位上，她坚持了八年半的时间，即使身边不停有同事离开。
浓缩咖啡是她必备的提神“神器”，急诊室工作忙，急诊儿科更是忙。这里24小时不单不“打烊”，还要每分钟不停歇。上个厕所、喝口水休息对于急诊儿科医生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上周末开始，东莞气温急降。每当天气变化，感冒发烧的孩子就会增多，平时已经够忙的急诊儿科医生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12月9日晚，记者走进东莞市人民医院的急诊室，通宵体验了急诊儿科医生的辛苦工作。
01
儿科候诊厅热闹得像菜市场
9日晚上的市人民医院急诊候诊大厅，人头攒动。候诊椅上坐满了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家长，孩子哭闹声、家长哄娃声、讨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候诊大厅热闹得像菜市场。
两个儿科诊室内，两位男医生忙得不可开交，前一个患者刚坐下，后一个患者已经守在门口。到了晚上11点，叫号系统显示候诊人数仍有33人。
上下半夜的丁健赶到单位，与急诊儿科6号诊室的上半夜医生严广荣交班。几句话，就要把手里还没有处理完的患者情况了解清楚。
记者想跟严广荣说几句，可是搭不上话，“我实在是憋得很急，想去先上厕所。”严广荣不好意思地对记者说，说完径直往厕所跑。
午夜12点，急诊儿科诊室5号诊室的李嘉超医生也迎来交接班。“现在是又饿又冷又累，我想先去个厕所。”李嘉超说完，也是小跑步冲向厕所。
02
每晚与患者沟通上千句话
工作刚交接完，患者家属已经等不及，抱着孩子走进诊室。丁健的夜班正式开始。在看病过程中，她语速特别快，打字速度也特别快。
在急诊科，丁健值班的岗位被其他科室医生虐称为“流水”。因为患者就像流水一样不停，医生看病说话也一刻不能停，医生就一直坐在位置上不停为患者看病。
“从什么开始发烧？最高烧到多少度？有没有咳嗽流涕？有没有吃退烧药？有没有药物过敏？孩子有多重？家里有什么药？最近感冒发烧的孩子比较多，发烧超过38.5℃就该吃退烧药，控制体温。”丁健对着每位患者都要说同样的话，一遍一遍地重复。
患者家长经常还会问她各种问题。有时候，拿着检查结果的家长又突然插一嘴。“我必须保持精神高度紧张，解答家长的提问，给不同的患者快速做出诊断。”丁健形容自己，脑子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保守估计，丁健要要对每位患者说10句话，一个晚上接诊100个病人的话，她就要说上1000句话。一个夜班下来，人简直要虚脱。
03
每个病人只能看三四分钟
在就诊系统里，记者看到了12月9日市人民医院急诊儿科的就诊量——当天6位医生上班，一共接诊了594名患者。
当天接诊时间最长、接诊量最大的医生张桂文，从早上8点连续上到下午5点半，除掉中午吃几口饭的时间，他看了192位患者；李嘉超加上中午加班的2个小时，上了8个半小时，接诊了145名患者；严广荣上了上半夜的6个小时，接诊了91名患者；丁健从11点半交班到第二日早上8时交班，连续工作了8个半小时，接诊了107名患者。
从这些数据我们可以算出，每位急诊儿科医生即使使出“洪荒之力”，每个患者也只能看三四分钟。
04
家属着急容易产生小矛盾
李嘉超本来可以早点下班的，“他是看到还有三十多个病人在候诊，特意留下来一会儿，帮我看多几个才走。”丁健说，上半夜有两个医生值班，下半夜只有一个医生，家属等太久，太着急了，情绪容易失控。
幸好近几年有电子叫号系统，因家长插队而导致矛盾的情况少了很多。但依然无法完全避免。
值班当晚，记者也亲眼目睹了一次小争吵。一位爸爸抱着瘫软在身上的儿子冲进急诊儿科诊室，紧张地叫丁健为孩子诊治，“孩子刚看完急诊回家，马上出现全身发抖，脸色发青，手指发紫的情况，医生赶紧帮我看看孩子，赶紧！”
另一位正准备就诊的爸爸马上不干了，高声地说，“我女儿也生病，呕吐不止，整个人都不动了，我也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孩子都吐了4次了。”
丁健看着两位父亲，快速判断了一下，还是让两位父亲沟通谁先看病，最终还是让抱着儿子冲进来的父亲先看。看完病，那位父亲轻轻地道了声谢。一场可能的冲突化解于无形。
“我以前还被患者拍桌子吼叫，还有同事被扯胸牌，这种算是小场面，我们已经习惯了。”丁健说。
05
值班困了靠浓缩咖啡提神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熬到了凌晨4点半，丁健实在扛不住了，赶紧拿出带来的值班“神器”浓缩咖啡，匆匆喝上几口。
“凌晨四五点是最困的时候，为了不影响工作，不耽误看病的效率，喝咖啡提神，靠它‘续命’，我们科室有些男同事就不需要。”丁健笑说，自己是科室最不耐熬的人。
终于熬到5点半，候诊器上显示候诊患者为0。丁健赶紧向厕所跑去，刚跑出诊室不到2米，一名刚挂号的家长就对着她喊，“医生，我小孩不舒服，赶紧帮忙看看。”丁健回头看了一下孩子，交待家长在诊室等一下，她马上小跑去厕所，又小跑回来坐诊。
不停地看病、检查、说话，这样的工作状态持续到第二天早上8点。她一直没有离开过诊室，离开那张木质的医生座椅。
“每看一位病人就要对一位病人负责。”丁健说，她最怕很多人围着催，尤其是高烧小患者集中在排队，家属又着急吵起来，这样对医生的心理和精神压力很大。面对这种状况，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于诊疗患者。
06
回到家感觉最亏欠孩子
10日早上8点半，交完班的丁健终于走出急诊大门。
“女儿上幼儿园去了，我回家睡三个小时左右，下午就去接孩子放学，陪陪她，轮到我今天休一整天。”丁健淡淡地说，她最亏欠的是女儿，因为没时间陪她，还要经常骗女儿。
上了夜班后，丁健回到家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也硬要逼自己休息一下，“女儿小时候，我们经常骗她，妈妈要去上班，我就自己回房间锁门睡几个小时。”
宇宙不重启，我们不休息，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这看似调侃的一句话，道出了广大医护人员的心声，他们只希望通过努力，为百姓提供更加优质的医疗服务。通过这次体验活动，我们也希望引起大家对医护工作者的关注。
在此
我们向广大医护工作者道声感谢
希望大家今后去医院看病时
对医务人员多一份理解和支持
共同打造良好的医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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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东莞时报新媒体
来源：东莞时报记者 李春燕 图/何振铭
视频：东莞时报记者 何振铭
图文编辑：张东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