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琳
近期有传闻称中国陌生人社交第一股——陌陌（现更名为"挚文集团"）正式启动港股二次上市计划。据界面新闻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称，这是一个刚刚开启的计划，上市周期视情况而定，如若推进顺利，真正IPO时间点或在半年到一年内。
二次上市背后，是陌陌无法取悦资本市场的尴尬。作为中国陌生人社交平台的老大，陌陌明明拥有这个行业里罕见的盈利能力，但奇怪的是，资本市场却不愿意给出高估值。
2018年6月以后，在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的陌陌股价就从最高点48.766美元一路下跌，直至跌破发行价再次探底。截至发稿日，陌陌的股价为10.61美元，总市值20.9亿美元。
一年能赚20多亿的陌陌，跟隔壁一年亏掉几个亿的新秀soul，估值居然都是20亿美元。是资本市场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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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值得注意的是，陌陌的吸金能力，并非来自社交，而是直播业务。而这个表面“性感”却始终无法摆脱道德争议的赛道，被美国资本市场冷落并不让人意外。
另一方面，几年来，陌陌的月活数量长期停留在1亿左右，目前看来，作为“陌生人社交第一股”，陌陌还面临着月活见顶，增长乏力的尴尬境地。
陌陌赚的钱，到底“值不值钱”？香港市场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吗？
“中年危机”悄然而至，后起之秀紧追不舍
陌陌诞生于2011年8月，正值互联网行业迅猛发展时期。
当时，微博带来的传播红利与，陌陌独特的定位，让陌陌用户迅速增长，成立三年，2014年9月，陌陌的月活跃用户就已经达到6020万；月活从六千万到1亿，陌陌用了4年，到2018年5月份，陌陌的月活突破1亿。
2014年12月，陌陌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敲钟上市，发行价为13.5美元，发行首日报收17.02美元，涨超26%。2018年最高涨至48.766美元，较发行价上涨261%。
然而，现在陌陌已经走过11个年头，已经不在年轻，随着它的那一批用户正在一起步入中年。
随之而来的便是中年危机。
陌陌最新披露的财报显示，陌陌2021年三季度总净营收为37.59亿元，与上年同期37.67亿元相比下滑0.2%。这也是自2020一季度以来，连续第七个季度收入下滑。前三季度，陌陌净营收109.01亿元，同比下降2.9%。从2020年第一季度开始，陌陌就陷入了营收负增长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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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利润上来看，2021年陌陌三季度实现净利润3.96亿元，上年同期净利润4.56亿元，下滑大约13%。前三季度净利润为13.29亿元，去年同期为14.52亿元。
用户体量方面，据2021年9月公开数据，其MAU（月活用户）为1.155亿，同比增长1.6%。相较之下，快手三季度平均月活跃用户达到5.73亿，同比增长19.5%。
2021年第三季度，陌陌直播服务和增值服务的付费用户总数为1220万（不计入重复用户，在2020年第三季度该数据则为1310万。
被视为陌陌第二增长曲线的探探，其付费用户更是出现了连续四个季度下滑，2020年9月份，探探的付费用户为410万，2021年9月探探付费用户仅为290万。
和陌陌的增长放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主打陌生人社交但是强调兴趣相投的APP soul。
去年5月，soul向纳斯达克递交招股书冲击IPO。据艾瑞咨询数据，作为年轻人社交的典型代表，soul日活跃用户数量的73.9%是来自于90后。2021年3月，soul的平均日活跃用户数为910万。此前的2019年和2020年，soul平均日活分别为330万和590万。2021年一季度soul日活用户净增320万，同比增长94.4%，增速非常迅猛。
去年6月18日，Soul曾更新招股书，将发行价区间设定在每股美国存托股票13美元至15美元之间，此次赴美上市拟发行1320万股，以发行价计算，Soul估值近2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0亿元。
这一估值和陌陌打了个平手。
近几年，陌生人社交的时代风向似乎变了。在Mob研究院对1995年-2010年出生群体的线上社交兴趣倾向调查中，有超过四成的受访者偏好寻求有共同兴趣爱好的陌生人，寻找颜值、身材对胃口的陌生人比例仅为14.8%。
单单依靠颜值，运营乏力，在对手的强势进攻下，陌陌似乎拉不来也留不住年轻人。
主打陌生人社交业务，却靠直播赚钱
据艾媒咨询数据，自2015年起，中国陌生人社交用户规模持续上涨，2020年中国陌生人社交用户规模达6.49亿人，但年增速逐渐放缓，预计7-8亿的用户规模会是陌生人社交行业的天花板。
但是陌生人社交的短板也较为明显——这个赛道的营收渠道暂不明朗。
以soul为例，soul的招股书显示，其营收的97.44%来自增值服务，2.56%为广告服务。2019年到2021年一季度，Soul App营收分别为7070万元、4.98亿元、2.38亿元，2020年同比增长604.3%的情况下，今年第一季度同比再增长260%。
soul的增长速度光鲜亮丽，主要是因为付费用户数量上涨。但是这样的营收增速依然跟不上soul的烧钱速度，陌生人社交app的一大难点是必须通过大量打广告的方式来增长，这样又推高了自己的亏损额。
2019年和2020年，Soul广告费用分别为1.966亿元和人民币6.02亿元，分别占其总营收的278.1%和120.9%。2021年前三个月，Soul广告费用4.597亿元，同比增长784.04%，占其当期总营收的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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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Soul的高增长背后，是超出营收近2倍的广告费支出，这也是Soul亏损进一步加大的原因。
另一方面，陌生人社交的留存也是一个问题。陌陌CEO王力在接受晚点Latepost采访中表示，社交分三个环节：发现关系、构建关系、维系关系。“一加上微信，用户跟我就没关系了，流量的漏斗到这儿断了，没办法形成一个循环。”
这使得陌生人社交的用户留存进入一个怪圈，当用户变成熟人时，流量就会转到微信这类熟人社交app上。
相比Soul的烧钱拓客，陌陌依靠直播等业务活的较为滋润。
据财报，挚文集团营收有五个来源，但主要的收入来源有两个：一个是增值服务，包括虚拟礼物服务营收以及会员订阅服务营收；另一项是直播服务，直播是挚文集团的基本盘。
财报显示，2021年第三季度，直播服务为集团贡献了58%的营收，实现21.67亿元的收入，但同比减少8.8%，继续延续2020年以来的直播负增长疲态。
据莎莉文报告，秀场直播的红利已经到顶，2019年开始，国内秀场直播的市场规模已经开始萎缩。
之前陌陌依靠切入直播获得了一块现金牛业务，以此建立了稳定的营收来源。但是在直播竞争压力下，陌陌面对着抖音、快手等超级app的竞争，相比其他app业务上并无明显优势。
营收一直依赖直播业务也给陌陌带来另一个问题——虽然营收以及利润表现并不差，但陌陌在业务上表现得不像一个“陌生人社交app”时，投资人不知道该如何定价。
在晚点此前的报道中，王力表示“因为我们在美国找不到对标物，其实非常吃亏。”“我觉得我们股价被低估了，但别人可能觉得被高估了。”
纵使今年年初开始，挚文集团就已着手进行改革，但仍尚未见成效。
此次赴港上市固然有找到新估值的动力在，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在等待陌陌回答——若要打破陌生人社交这个标签寻找新的业务，陌陌新增长点在哪？如何让资本市场相信自己的新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