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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牌今年为何扎堆推出微信红包封面?

奢侈品牌今年为何扎堆推出微信红包封面?

作者| Drizzie

来源| LADYMAX

发红包是表象,线上拉新和提高粘度才是本质

收集泡泡玛特的那批消费者找到了新目标,微信红包封面。

在今年的抢微信红包封面大战中,包括快消品、明星、游戏、互联网企业等都推出了各自的微信红包封面。在中国市场陷入错失恐惧症(FOMO)困扰的奢侈品牌,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游戏。

据微信公众号LADYMAX不完全统计,包括Louis Vuitton、Dior、Gucci、Burberry、Fendi、Max Mara、Versace、Bulgari宝格丽、Cartier卡地亚、IWC万国表、TAGHeuer泰格豪雅等在内的奢侈品牌和兰蔻、雅诗兰黛等美妆品牌都推出了各自的微信红包封面。

由于红包封面总数有限,各品牌制定了不同的发放规则,例如限时限量发放、定时抽奖、小程序游戏、关注品牌微信公众号、加入会员等。各品牌发放的数十万个封面通常在10分钟内就被一抢而空。

在全民抢红包封面的热潮下,普通品牌的红包封面已一个难求,奢侈品牌的红包封面更是成为抢手货。Gucci今年的哆啦A梦红包封面在淘宝和闲鱼上能卖到每个10元的高价。

奢侈品牌发放的红包封面不仅在短时间内被一抢而空,还在淘宝被炒至高价

奢侈品牌发放的红包封面不仅在短时间内被一抢而空,还在淘宝被炒至高价

奢侈品牌在进入中国市场之后就形成了向VIP客户和媒体发放特制实体新年红包的惯例。随着电子支付的普及,这些精美的实体红包更多作为装饰功能,而失去了使用场景。

实际上,2019年微信官方就对企业用户开放了“定制红包封面”功能。2020年Gucci率先推出鼠年米奇限量红包封面,但是还未成为社会现象。直到今年奢侈品牌开始扎堆推出微信红包封面。此情此景与2019年奢侈品牌扎堆推出七夕限量系列如出一辙。一种新营销方式推出后,最初是个别品牌试水,大约两年后就会成为行业惯例。

但是我们需要知道,品牌和消费者并不只是单方面跟随营销方式和技术条件的革新,他们的变化也反作用于商业的发展。每一个社会现象都是更加深入了解复杂市场的契机,特别是在中国。

奢侈品牌扎堆推出红包,背后是它们如何理解消费心理。

在市场越来越分化的情形下,不同圈层的消费者可能越来越难以互相理解,正如一些人难以理解抢红包封面的消费者心理。然而后者已经成为当今品牌不可忽略的一种心理机制。

与泡泡玛特相似,红包封面满足了消费者对于“收集”的典型迷恋心理。这种收集爱好体现在集邮、收集干脆面英雄卡、收藏芭比娃娃,乃至于近年来的支付宝集福活动中。

红包封面制作的高门槛也让微信红包封面成为一种新型社交货币,满足了消费者对于个性化展示的需求,与游戏皮肤类似。

虽然已经向企业用户和个人用户开放,但是必须通过严格的认证审核流程,并且限量发放,使得红包封面的特殊属性与奢侈品天然相似。根据今日最新消息,微信红包封面已经可以支持自定义。不过这依然无法削弱奢侈品牌赋予红包封面的稀缺属性,尤其是在获得靠抢的条件下。有网友坦言,“我离奢侈品最近的一次是Gucci的红包封面。”

除了收集和求异,过年前夕消费者的心理波动也颇具研究价值。这段时期的消费者通常沉浸在对节日的憧憬中,也往往伴随年前工作收尾的工作压力,这往往催生出一种通过社交来寻求新鲜感与消遣时间的心理。往年流行的支付宝集福活动虽然有奖金作为外部因素刺激,但也体现了这种“节前综合征”心理。

在中国消费者心理的因素之外,奢侈品牌在今年迎来了推出微信红包封面的契机。虽然微信红包封面并不是今年最新推出的营销案例,但是如今各种客观条件都达到了成熟。

一位匿名的奢侈品牌数字营销经理向微信公众号LADYMAX表示,奢侈品牌做微信红包封面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品牌建设层面,在中国农历新年期间和消费者建立互动,微信红包曝光量大,依赖社交,容易形成裂变。

二是客户关系维护CRM层面,很多品牌需要先填个人信息才能领红包,甚至有些品牌如DIOR、泰格豪雅等要求消费者填写问卷才可以领红包,如此可以收集用户的信息,扩大线上的用户池。

发红包是表象,线上拉新和提高粘度才是本质。

Louis Vuitton除了需要注册会员,还增加了“邀请3位新成员绑定即可再抽奖一次”的设置。卡地亚、宝格丽等品牌的红包界面均与微信小程序精品店连接,为新年特别系列的销售直接引流。Burberry与四名艺术家合作推出了不同的红包封面,Max Mara需要玩一个小程序游戏才可以领红包,都有意借红包的契机强化品牌形象,增进消费者互动。

奢侈品牌为红包设定了各种发放规则,包括关注公众号、注册会员、邀请好友等

奢侈品牌为红包设定了各种发放规则,包括关注公众号、注册会员、邀请好友等

更重要的是,一个红包的制作成本仅为1元。

根据今年的规定,企业用户要使用红包封面的定制功能,先要通过企业认证的公众号进行注册,申请的红包封面按照1元1个的标准向微信付费。而在去年,一个红包的成本还是10元一个,投放成本在一年间压缩至十分之一。

这也意味着品牌线上拉新获客与转化的成本降低。如果一个品牌发放10万个微信红包封面,那么现在的发放成本仅为10万元。但是如果全部发放完毕,它能够获得至少8万份会员信息。

尽管嵌套小程序游戏和问卷需要另外投入费用,但是相较于其他动辄百万预算的线上线下营销活动而言,微信红包封面显然是一个高性价比营销项目。

唯一的阻碍是一些红包被黄牛插件抢走。据运营研究社,微信红包封面已成暴利生意,有人借此月入10万。品牌发放红包可能面临消费者触达不准确的情况。目前这一问题还无法被妥善解决。

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中国农历新年品牌建设,还是客户关系维护,这两点在当下的重要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去年同期。

中国市场的重要性在疫情发生后的一年内成为不容辩驳的事实。在数字化资源丰富、消费者数字化习惯成熟的中国市场,大多数奢侈品牌现在的策略是,不放过任何一种获取注意力和建立互动的机会。

中国春节这一核心营销节点也因此越来越重要,它不再只是象征性地推出一些不符合本土消费者审美的限定单品,而是综合运用农历新年限量系列产品和数字化营销手段,实现真实的销售效益。

在中国市场数字化程度整体提升的同时,今年“就地过年”的提倡又给奢侈品牌微信红包封面带来了契机。当80%的红包走到线上,红包封面便成为了消费者生活的重要场景。

另一方面,奢侈品牌的客户关系维护借助疫情契机走向线上。

去年2月Louis Vuitton向微信公众号LADYMAX披露,在非常时期,Louis Vuitton在中国市场依然实现高速增长,去年情人节期间线上渠道销售额较2019年同期高出双倍。而疫情期间能够保证业绩主要得益于品牌快速反应,实现全渠道的联动。

在疫情冲击线上销售后,Louis Vuitton临时出台了“B计划”,决定在消费者可以通过线上微信小程序下单的同时,也让品牌线下店铺销售人员将小程序二维码远程分享给客人,用线上销售弥补线下流量不可避免的损失,更重要的是进一步完成线上客户数据与线下客户的打通,加强CRM管理。

自此之后的一整年,整个奢侈品行业的重心都转向了数字化。奢侈品牌终于意识到,只有深耕数字化,才能在后疫情时代活下去。历峰集团旗下作为硬奢品代表的高端腕表全部登陆天猫。随着Saint Laurent和Gucci加入天猫,奢侈品巨头开云集团核心品牌也全部接入第三方电商。可以说,2020年是奢侈品牌数字化意识跃升的一年。

但是线上销售渠道的开设仅仅是开始,更多的数字化运营、线上线下会员体系的打通和全渠道建设才是今后的重点。这就是为什么Dior、Burberry、Gucci这些最早拥抱数字化的品牌开始做出更进一步的数字营销创新。

毕竟,当所有品牌扎堆采用一种营销方式时,品牌难免陷入互联网平台打包服务的同质化和新鲜感下降的陷阱。以前是做的人赢过没做的人,现在是大家都做,看谁做得更好。

在越来越低成本的数字营销手段面前,真正的难题是,如何平衡社交媒体互动和奢侈品的稀缺属性。与此同时,在麦当劳、可口可乐等快消品牌的红包因营销手段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奢侈品时,奢侈品牌该如何保卫奢侈品概念。奢侈品定义随时在被刷新,奢侈品牌要决定究竟是亲自下场,证明与快消品牌的界限,还是在浮躁而焦虑的数字营销世界全然置身世外。

无论如何,最大赢家依然是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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