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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仿查处实刑率低打而不绝

陈慧林简乐琰陈姗姗

“生意最红火的时候是前几年,这几年冷清了不少,主要是相关查处越来越严了。生意不好做,一旦风声紧,我们当天就不做生意了。”一名高仿包销售人员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对制作高仿奢侈品的厂家来说,最核心的机密莫过于工厂地址,大多数制假厂家被查处,都是因为不慎泄露了工厂地址。一旦被查到,最大的损失就是制作机器和罚款。

“制作高仿包特别是顶级高仿的机器,都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一台就要1000多万元,一旦被抓到损失巨大。”一家销售外贸箱包的店主于齐表示,罚款也不是按照高仿产品的售价来罚,而是按正品的售价来处罚,“舅舅的一个朋友也是做这行的,去年被查到了,仓库里面还有一批没出货的LV包,光是高仿包的罚款就罚了2亿。”

对奢侈品制假售假日益严厉的查处,导致高仿行业风声日紧,现在不管下多大单子的客户,于齐的舅舅再也不会将人领到工厂去看货了,甚至连白云皮具城的展示店不是熟客也绝不带进去,宁可每次给客人发产品图片,确定购买意向并付款后,随机选择一个地方交货或直接快递发货。

奢侈品制假售假者的谨慎背后,是行业查假打假技术、行动和力度的不断升级。

有20余年打假经验的LV大中华区及蒙古国知识产权部刑事保护执行总监玄慈,就常年奔走在查假打假的路上。1999年,玄慈与义乌警方一起办了她经手的第一个涉及造假的刑事案件,该案件涉及13个制假窝点。

多年来,玄慈见证了打假从最初行政部门参与执法为主,到现在多方合作、技术赋能的发展历程,也见证了制假售假者的形式多变、花样百出。不少高仿品生产厂家只是在网上接订单后直接邮寄,根本没有存货。现场查不到足够立案的存货,对传统线下打假是巨大的挑战。如何确认电子证据,进行电子取证并认定涉事者犯罪,一度成为奢侈品品牌方和警方的新课题。

最近几年,警方、LV和阿里巴巴三方合力,破获多个制假售假的大案,玄慈也越发觉得打假早已不是哪一个机构的事了。打假不能只删除售假链接,还要摸清背后的制售假链条,端掉制假窝点,斩草除根。但要做到最后这一点,非常难。

2015年底,阿里巴巴平台治理部成立。2017年,打假的合作模式再次“升级”,阿里巴巴打假联盟(AACA)成立。

尽管如此,依然不断有造假者换个地方重操旧业。随着警方对广州等造假重灾区打击力度的不断加大,一些造假者选择了回乡“创业”。2017年年初,LV收到线报称湖南永州发现一家假冒品牌商标的皮料生产工厂,玄慈随即联合警方及阿里打假特战队展开了行动。永州警方抓获10余名犯罪嫌疑人,查获350多卷LV、GUCCI皮料,11只LV印花滚筒,涉案金额高达2.16亿元。

“一卷400码的皮料生产的假包能给制假者带来上千万元的暴利。”玄慈表示,每码皮料可生产3个手提包或10多个钱包,换算下来,这次被查获的皮革可生产数万个LV假包。

多年的打假经历让玄慈意识到,巨额罚款和实刑的意义更大,但实际操作过程中出现的实刑率不高现象,对制假售假者的震慑实在有限。

阿里巴巴2017年的打假数据显示:阿里巴巴平台治理部2017年排查出了5436条销售额远超起刑点(5万元)的疑似制售假线索,执法机关接收1910条,已进行刑事打击的有740条。

截至目前,通过公开信息能确认已有相关刑事判决结果的有63例,这些案件的平均办案时长约344天,共判决129人,但其中104人判的都是缓刑,实刑率仅19%。被查处后重操旧业的,往往也是这些被判缓刑的人。

“必须要完善法律法规,对线下假货生产源头进行围剿,全社会共同推动制假直接入刑,并引入惩罚性赔偿,让制售假者倾家荡产,才能彻底遏制假货问题。”阿里巴巴集团首席平台治理官郑俊芳如是说。

(应被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于齐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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