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呼吁将5月20日设为“营商环境日”，让好人一路绿灯，坏人寸步难行
全国人大代表梁倩娟通过视频连线出现在首届“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研讨会”上
5月20日，单向历在官方微博发布“营商环境日”的创意版日历
1684公里，是甘肃陇南石滩村到杭州的距离。5月20日这天，身处自家小院的淘宝店主梁倩娟，通过视频与千里之外的政府官员、专家学者们进行了一次隔空对话。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梁倩娟和多位代表委员在今年“两会”倡议关注网络营商环境，“让好人一路绿灯，让坏人寸步难行”这句话也因为她的呼吁而深入人心。
由市场监管、公检法、学界和电商从业者代表共同参与的首届“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研讨会”被视为对代表委员们提议的一次有力呼应。
在520这个特殊的日子，就社会各界尤其是商家关注的“营商环境”议题进行深入讨论，在浪漫之外也更是别有意味。
阿里巴巴首席平台治理官郑俊芳在研讨会上发布了首份《数字经济营商环境报告》。“我提议将每年的5月20日设为‘营商环境日’。”阿里巴巴首席平台治理官郑俊芳的这个倡议，得到了与会各方的一致认可和赞同。
焦虑和笑容
参加“直播助农”的明星没有按计划介绍产品，梁倩娟设想中的“爆仓”没有实现，事先向农户订购的1600多公斤香菇也压在了手里。
原本计划到杭州参加首届“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研讨会”的梁倩娟，不得不留在家里解决香菇的销路问题。
5月20日早晨，梁倩娟拿起自拍杆和杭州的研讨会现场进行了视频连线。
“我非常喜欢这种高效率的方式沟通。通过小小的手机，就能让空间上的万水千山，变成网络里的近在咫尺。”梁倩娟说，“让空间上的万水千山，变成网络里的近在咫尺”是她最喜欢的一句话，这句话还被她做成标语贴在了自家大门口的山墙上。
“老话说，要致富，先修路。淘宝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高速路。”在梁倩娟看来，电商下沉到农村，通过一个个网店连接千千万万的农户和产业，“这是实实在在的营商环境”。
而在2013年刚刚开起淘宝店时，梁倩娟根本不知道“营商环境”对商家的意义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起初，梁倩娟靠着为当地电商经营者做客服学来的“皮毛功夫”经营，接连好几天都没有订单。后来生意越来越大，梁倩娟也觉得掌握的知识越来越不够用，主动报名了市里县里的电商培训班，学习经营技巧。
几年间，梁倩娟带动乡亲们把家乡徽县的蜂蜜、香菇、核桃卖到了全国各地甚至海外。作为陇南当地电商培训班的讲师，梁倩娟也亲眼目睹了隔壁的礼县电商从无到有，带动乡亲脱贫的整个过程。
“过去我们这边的礼县就是‘帽子’多，什么‘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甘肃省贫困面最大、贫困程度最深的县区之一’……反正就是穷。”梁倩娟说，当地虽然盛产花牛苹果，但苦于没有好的销售渠道也不懂经营，这个全国“廉价苹果”产地常常成为果贩子的扫货之地。
“现在整个陇南有成千上万家淘宝店，去年天猫‘双11’一天，礼县就卖光了50万斤苹果。”梁倩娟认为，当地苹果种植产业复兴和农民的增收得益于好的营商环境，“过去开网店，各种手续没几周办不完。现在开淘宝店几小时就能实现。咱们山里的东西卖出去，需要现实中的高速路，更需要淘宝这个新时代的网络高速路。”
“高速路”有了，山货卖出去了，陇南的众多电商在触网伊始却遇到了此前未曾想象过的问题。
从2017年夏天开始，包括梁倩娟在内的当地多名电商业者遭遇了职业差评和恶意投诉等来自恶意团伙的威胁，不少商家被迫交了从几百到上千不等的“封口费”。当地政府得知这个情况后，很快成立了电商发展法律维权服务中心，专门帮助当地电商业者应对恶意行为。
电商平台也主动协助警方对恶意行为团伙展开“围剿”。
《数字经济营商环境报告》显示，2018年全年，阿里巴巴识别并清理了1500余个恶意注册商标，让恶意投诉商品量下降59%，受恶意投诉影响商家下降44%；协助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破获各类恶意行为案件137起，打击犯罪嫌疑人290名；发起25起恶意行为民事诉讼，协助商家抵制恶意维权诉讼100余件。
“去年以来恶意行为就明显减少了。”梁倩娟说，自己在今年“两会”上呼吁大家关注网络营商环境，打击恶意行为，也正是因为生活中的经历。
在梁倩娟看来，真正好的营商环境“就是让好人一路绿灯，坏人寸步难行”，这需要政府部门、电商平台和商家几方的合力：“执法机构打击违法恶意行为毫不手软，平台为我们提供更多识别、对抗恶意行为的技术能力，商家在面对威胁和敲诈时不能服软”。
虽然心中还在焦虑着一千多公斤香菇的储存问题，视频上的梁倩娟依旧笑得很灿烂，最后还不忘替家乡丰收的蜂蜜打个广告。
泪水和承诺
梁倩娟在视频中讲述的观点得到了众多与会商家代表的认同。
说起自己遭遇的被敲诈经历，淘宝店主吴莉莉（化名）更是在研讨会现场流下了眼泪。2013年，从日本留学回来的她在朋友的建议下开起了淘宝店。不想却因为对法律法规缺乏了解，被一对来自上海的母子纠缠上。这样的噩梦持续了近两年。
吴莉莉说，2014年年底，对方从她的店里购买产品后，留言说没有中文标签，要求退款，但是货物不退。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觉得自己卖的是正品，也没有对其人身造成伤害，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吴莉莉说，对方投诉到工商部门，自己因为没有中文标签的问题被罚了6万元。
吴莉莉想到了之前的顾客，联系后对方承认是自己举报的，并暗示吴莉莉给好处来摆平这个事情。因为急于想把事情处理掉，吴莉莉提出了给对方600元的商品，对方遂同意撤诉。
谁知这一次的破财消灾，让对方尝到了“甜头”，之后对方又打电话给吴莉莉，说店铺里的其他商品也存在违规问题，威胁要向工商部门举报。跟第一次一样，对方还是暗示继续给好处。吴莉莉不得不再次寄了价值600元左右的商品给对方。
这样的“月贡”一直持续到2017年1月左右。“每个月会给我们打电话，每个电话可能持续半小时到一个小时甚至两个小时。我们迫于这样的压力，每个月给他上交600元的东西，以邮寄的方式寄出。”吴莉莉说，后来自己向淘宝反映了这个情况，最终在淘宝小二的帮助下向警方报案。
警方调查发现，这是一对来自上海的母子，母亲俞某某69岁，儿子章某41岁。两人多次以向食药监、工商、税务等相关国家监管部门投诉购买的商品存在未贴中文标签、质量瑕疵、未开具发票等问题为要挟，迫使被害人给予赔偿、免费提供商品。
萧山区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后，这对母子因犯敲诈勒索罪，于2018年分别被法院判刑。
“我们警察特别是刑警，就是守护营商环境的最后一道防线，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是站在你们的身边保护大家。”深圳市公安局龙岗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刚提醒说，商户在遇到敲诈的时候，一定要相信法律及时报警，“让我们去对付他，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不要把压力放在自己身上扛，要相信这个社会、相信执法机关！”
“职业索赔人的恶意投诉举报，没有净化网络空间，反而浪费了大量的行政资源。如果再不考虑对恶意投诉举报行为进行必要的限制，整个社会的价值观都会受到冲击——辛勤劳作的经营者要遭受不必要的损失，敲诈勒索的人反而得到市场。”杭州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胡昕表示。
犯错和作恶
在胡昕看来，“让好人一路绿灯”与“让坏人寸步难行”是优化营商环境的一体两面，他在研讨会上提出了“容错免责”的概念。
“现在很多经营者对法律法规不够了解，无意当中违反了这些规定。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处理和面对？”胡昕介绍说，余杭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通过大量的走访和调研，确定符合“主观无恶意、情节不严重、未造成严重后果”这三种情况的违规企业，以行政指导为主，不做行政处罚。
“容错免责，我们已向社会公开。”胡昕说，这既符合行政执法的规定，也契合“让好人一路绿灯”的要义。
容易犯错的不只有商家，也有普通的消费者。
阿里巴巴首席平台治理官郑俊芳则通过最近社会热议的“买18件衣服旅游后退货”事件，对“犯错”和“作恶”进行了解读。
“不能把犯错和作恶混为一谈。”郑俊芳说，“买18件衣服旅游后退货”事件发生后，很多声音要求把这个消费者拉黑，“但对淘宝而言，我们的判断要基于事实。”
郑俊芳说，经过调查这名女子的购买量和历史退货率，判定为她不是“惯犯”，不是职业作恶的人，“这个事情上她一定有不对的行为，但不能因此把她拉黑。”
“这个案例出来之后，还有很多人说7天无理由退货的规则是不是要调整，我们坚持认为先不要动。”郑俊芳认为，不能因为这样一个极端个案，就修改规则或者提高门槛，让更多的正常消费者享受不到7天无理由退货或者极速退款的服务。
郑俊芳说，虽然有时候基于个案的舆论压力很大，但淘宝一定会坚持原则，以事实为依据来做判断，“切忌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对好人，我们提供赋能工具，为商家打造经营安全感；对坏人，我们坚决打击，对恶意行为，我们坚决说‘不’！”郑俊芳强调，全社会共建“让好人一路绿灯，让坏人寸步难行”的营商环境，要区分犯错者和作恶者，“无心犯错的人，我们希望能够帮他少踩坑；只有那些通过恶意行为牟取个人不当利益的真正作恶者，才是我们要坚决惩处、追杀的对象。”
平台在应对恶意行为、解决商家痛点方面有何作为？阿里巴巴平台治理部风险治理总监叶智飞表示，平台在营造更好的营商环境过程中，很多商家日常也面临着违规和“踩坑”的压力。
“在规则体系的优化上，包括处置手段的优化上，我们也在做一些思考和改进。”叶智飞针对有商家提出的“以公（公益）代罚”和“以考代罚”时回应说，平台也在研究这种形式，让商家在无意违反平台规则时，“不会一下子被打死，能够有一个缓和期”。
呼声和倡议
今年全国“两会”，“营商环境”一词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先后被提及5次，“激发市场主体活力，着力优化营商环境”成为2019年政府工作的重点任务。
梁倩娟等多位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认为，推动数字经济发展向着更深层次发展，同样需要良好的网络营商环境支持。
这次在杭州召开的首届“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研讨会”，也被视为对代表委员建议建言的有力呼应。
来自《数字经济营商环境报告》的数据显示，2018年数字经济营商环境的各项指数明显向好——过去的一年，阿里坚持打造低门槛、普惠的创业平台，上线首个为治理而生的信用体系“淘信用”，让超77万诚信卖家享受到了经营零打扰保障服务；对淘宝规则“大瘦身”，总字数下降70%，降低商家理解成本；开发工具变“处罚”为“赋能”，商品违规发布现象下降68%，帮助商家提升合规经营能力。
“作为全社会‘营商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阿里巴巴数字经济体自身也有一个‘营商环境’。我们非常重视主动发挥科技的力量，协同政府、商家、消费者以及我们的伙伴，不断推动营商环境的改变。”在此次研讨会上，郑俊芳呼吁将每年5月20日设立为“营商环境日”。
这一提议赢得了在场各方嘉宾的一致支持与认同。
“设立‘营商环境日’的目的，是为了全社会同等关注消费者和经营者的合法权益，让消费者放心买，让商家安心卖。”郑俊芳希望借此推动全社会形成共治，打造公平有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数字经济营商环境，“让好人一路绿灯，让坏人寸步难行，让消费者、商家、权利人同等受益。”
5月20日这天，一向走文艺风的单向历，在官方微博发布了“营商环境日”的创意版日历，并批注为“宜诚信经营”。
对于网络一端的营商环境，单向历可以说是颇有体感。曾几何时，单向历曾备受抄袭和盗版的侵扰，甚至新品刚刚发布当天，网上就会出现抄袭者。
加入阿里巴巴原创保护平台之后，单向历的创意手稿可以在发布前迅速完成第三方公证机构存证、电子备案等流程。在这个机制下，在平台上发起投诉流程时，侵权链接可以迅速得到删除。今年3月，单向历、广州公安和阿里巴巴合力端掉了首个制售假冒单向历的窝点。
在520这个特殊的日子，普通版单向历中的批语是“宜拥抱”，有商家评论说，这是一个“拥抱共识”的日子。
文/本报记者丁国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