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浪漫或昙花一现,真爱却刹那永恒
《爱在黎明破晓前》剧照
世界上第一部爱情电影《可怜的比埃洛》诞生于1892年10月28日。这是一部无声短片,时长大约5分钟,胶片长度36米,拍摄者是法国发明家埃米尔·雷诺。严格说来,《可怜的比埃洛》并非现代意义上的电影,它由500幅手绘图画组成,雷诺在胶片上绘图,放入回转圆滚内,以反射镜及灯光投射出来。
但《可怜的比埃洛》成了一座里程碑,后来的世界动画协会组织ASIFA为了庆祝这个具有时代意义的日子,特别定下10月28日为国际动画日。
如今,世界爱情电影作品浩如烟海,没有任何一个专业研究者敢于声称自己看遍了每一部爱情电影,即便只限于优秀的作品。《乱世佳人》《魂断蓝桥》《罗马假日》《猩红山峰》《布拉格之恋》《人鬼情未了》《暮光之城》《泰坦尼克号》《糖果人》……这些耳熟能详的电影会带我们进入浪漫、奇幻、惊悚甚至恐怖的艺术世界,让我们一览并参透人性的多姿多彩。
1.
朱莉·德尔佩是很多“文艺青年”心中的文艺女神。她集演员、编剧、导演、音乐人、摄影于一身。朱莉的父母均为舞台剧演员,她5岁即随父母演出舞台剧,1985年以戈迭尔执导的《侦探》正式踏入影坛,其后以《坏血》及《孽海亲情》连续两年角逐凯撒奖最佳新人奖,成为法国备受关注的新星。她毕业于纽约大学演艺学校,不但热爱演戏,对于编写剧本与导戏更是充满热情。她赫赫有名的代表作便是“爱在三部曲”,并因剧本荣获2005年“奥斯卡金像奖”、美国编剧协会和“美国独立精神奖”的最佳剧本奖的提名。
她更包办了她的另一部优秀电影作品《巴黎两日情》所有的音乐作曲。
“爱在三部曲”的第二部《爱在日落黄昏时》(2004年)的开头,男女主人公九年后重逢,女人说她必须要先问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天你赴约了吗?”之所以有这一问,要上溯到九年前,那是“爱在三部曲”的第一部《爱在黎明破晓前》(1995年)中的情节:两位陌生男女在列车上偶然邂逅,擦出了耀眼的火花,燃烧了整整一夜。天亮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国度。临别时他们改变了之前“就这一晚”的约定,定下了六个月之后的重逢,但却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一别九年。当第二部《爱在日落黄昏时》中的男主人公带着描写九年前这场邂逅的小说来到法国召开发布会的时候,女记者向他提出的是相同的问题:你们六个月后见到彼此了吗?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你可以把这个问题当作一个测试,如果你认为他们相逢了,那么说明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如果你不那样认为,那么可能你是个怀疑主义者。
那场六个月的约定其实流产了。两个年轻人一定相信彼此都能如期赴约、同时也希望自己如期赴约了,包括我们旁观者。
如果说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是一个浪漫的故事,那么第二部更注重两个人的内心与秉性。两个人都需要对对方作出解释,但是,我们真的需要有那么一个足够的理由才能解释我们没有赴约吗?为什么不能是其实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但我们就是没有去呢?仅仅一次浪漫的邂逅,可以支撑我们去寻找对方——寻找自己未来一生的另一半吗?
九年之后的邂逅,他们只有一下午的时光。日落之前,男人要乘飞机赶回美国,就跟九年前一样。就像命运的捉弄,快乐的时光像烟花一样醉人却短暂。
九年的时光已经足够漫长。身为演员的朱莉·德尔佩已经不复九年前的惊人的美貌与光彩,伊桑·霍克也不再是那个丰彩照人的翩翩少年,沧桑既写在脸上,也在内心。顺便说一句,伊桑·霍克也是集演员、编剧、导演、配音、制片人于一身。无论在电影故事中还是在现实世界,他们都是专业领域的翘楚。九年里,他曾经在她所在的维也纳待了三天,她曾经去了他所在的纽约读大学三年。在纽约,她住在百老汇11号,而他,曾看见一个很像她的人走进了百老汇13号……爱情电影之所以打动人,全在于电影的创作者,他们的内涵和技巧决定作品的成败。
分别之际,拗不过他的款款深情,她终于坐下来,给他唱一首华尔兹,穿越时空,穿越思念。“那一夜,对我,你就是我梦想的一切。即使我不承认,可是,此生爱过了你,我还能爱谁?”
2.
2004年,被影迷奉为爱情至高经典的《爱在黎明破晓前》《爱在日落黄昏时》终于迎来了第三部《爱在午夜降临前》。尽管三部曲的制作跨度长达18年,但故事情节几乎可以写在一张纸的背面。电影惯于只用人与人的对话讲述故事,两位主人公或行走在静谧的村落,或悠然坐在露台和餐桌前,不断地讨论着文学、爱情、生活、两性等话题。
与前两部不同的是,随着他们终于走到一起,爱情的浪漫开始被生活的日常琐碎和彼此相处的实用性取代,吵架拌嘴也随之而来。电影将18年的感情一一铺开,再徐徐化解那些小小的怨念,呈现生活最真实动人的一面。
如果说,《爱在黎明破晓时》中的朱丽·德尔佩化身为整个欧洲的文艺女神,跟你探讨诗歌、哲学和两性关系,宛如一个萦绕在塞纳河畔旅馆上空的轻盈旧梦;而到了她自编自导的《巴黎两日情》里,作为创作者的她,却让男主角陷入与一个女权主义文艺女中年腻歪的两性关系中,故事情节犹如不受控制的荒草疯狂蔓延,只能用一把火烧了它……
2019年,当“黑寡妇”形象如日中天的时候,斯嘉丽·约翰逊选择主演了一部“一地鸡毛”版的《婚姻故事》。这部电影对夫妻关系的呈现真实、细腻而又残酷。当两个人从亲密关系变成敌对双方,女人说因为婚姻,她放弃了那么多,放弃了电影、放弃了洛杉矶、放弃了导演梦;而男人也奋起反击,说因为婚姻他放弃了那么多,放弃了青春、放弃了自由、放弃了丰富的情爱生活。电影描述了婚姻关系破裂中男女双方权利的不对等,最终双方互相厮打到遍体鳞伤,以及两份天价的律师账单。
因为离婚诉讼,双方被律师挑唆得互撕揭老底,互相伤害,分道扬镳,虽然结尾两个人冰释前嫌但也再回不到从前,从此陌路。这像极了每一宗婚姻案例中的标准路径:相拥时甜蜜,甜蜜后厌倦,厌倦紧接着欺骗,欺骗久了逐渐冷漠,冷漠之后排斥,然后颓然离开……
意大利导演保罗·杰诺维塞大概对于婚姻中的谎言和欺骗有最深刻的认知,否则他不会拍出《完美陌生人》这样的电影。作为一部完全以舞台剧效果呈现的小成本电影,故事情节的设置被人戏称为“恐怖片”:三对处于各个婚姻阶段的伴侣和一个宅男,一共七人聚在一起吃晚餐。在女主的提议下,大家决定当夜所有人分享每一个电话、每一条短信、每一封邮件的内容!
这种“分享”就是公开,由此许多秘密不再是秘密,而当秘密解开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发生暗流涌动,最终浊浪滔天。无数疮痍在这场各自的“坦白秀”中被揭开,复杂的男女情感让影片中的每一个人陷入困局。
从开始的谈笑风生,到最终的尴尬、仓皇,《完美陌生人》展示的“真心话大冒险”,更是一场审判。它不仅是让别人审判自己,更是自己审判自己,自己给自己辩解,最终自己给自己“定罪”。
维持一个安全、稳定的人际关系需要建立在保护个人隐私的基础上,这是我们今天默认的一个社交共识。甚至,我们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维持一个脆弱的“体面”其实比我们想象的重要。隐私权不仅仅存在于朋友之间,恋人、夫妻之间也会有适度的隐私。如果打破这一规则,人们很容易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极其脆弱。
如今,通讯技术的发展使得人们所有的隐私可以聚集在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机中,自然而然便成为社交过程中的黑匣子,而在“适当的时候”它会成为一颗炸弹,把你炸得面目全非。
3.
因爱生恨,相爱相杀,这四个字可以准确描述情感破裂走到极致的境况。所谓爱之深,恨之切。1992年英国和法国合拍的电影《苦月亮》就是这种境况的典型反映。影片中休·格兰特扮演的奈杰尔陷入了七年之痒的婚姻中,他和妻子菲奥纳决定乘坐游轮前往印度旅游,以此尝试改变糟糕的夫妻关系。船上,他遇见了瘫痪作家奥斯卡和他的美艳妻子咪咪。这场游轮之旅中,奥斯卡要把他和咪咪之间的异常关系告诉身为陌生人的奈杰尔。
奥斯卡认识咪咪之初,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奥斯卡只对咪咪着迷了一段不长的时间就开始厌倦了。尽管咪咪为了他堕胎、割除子宫,对他一往情深,他还是残忍的把她支走了。一场车祸之后,躺在医院的奥斯卡赫然发现,咪咪就站在他的病床前。她怒不可遏地把他拖下病床,致使奥斯卡终身残废。此后咪咪从来没停止过对奥斯卡的虐待。最终,奥斯卡对咪咪扣下了扳机。而奥斯卡在对准自己扣下扳机前,撕心裂肺喊出的那一句“我们都太贪婪”,无疑是全片悲剧的根源,也是解开人物心灵密码的关键钥匙。
这是由最终的爱情引发的一场两个人的战争,必须你死我活才会善罢甘休。
“苦月亮”的原词是Bitter Moon,是相对于Honeymoon即“蜜月”而言的。游轮旅行是很多夫妻新婚蜜月的热门项目,但当新人们踏上甲板开始一段浪漫之旅的时候,是否料想到当某一天激情消失殆尽后,两个人厮守在一起相互消耗岁月的痛苦?对于一些爱侣而言,“蜜月”与“苦月”两者的转换,可能比想象得快,比想象的还难以让他们承受。
与此相类似的电影当数2010年的电影《蓝色情人节》。迪恩和辛迪在朝夕相处了六个年头之后,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两人想借情人节之际修补彼此的关系,于是特意将女儿留在外公家。他们找了一家情人酒店,想用一次浪漫的约会来刺激自己的爱情。但是,来到酒店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开始对未来的生活发生了争执,感情不但没有修复反而愈加分裂。
随着两人的分歧不断升温,那些本来两个人希望唤起的以往美好婚姻生活中的幸福片段,如今却变成了令人难堪和苦恼的回忆。从迪恩和辛迪两个人的冲突中,我们纠结于是否一段感情必须要经历“七年之痒”的磨练?两个曾经相爱的彼此,曾经甜蜜的婚姻,最终是不是会走向支离破碎的宿命?
爱情电影并不会仅仅以浪漫甜蜜作为它的不变的主题,爱情生活中所有的类型、所有的过程都可能在电影中出现。它不仅有浪漫、甜蜜,也有悲伤和苦涩;它不仅有激情四溢,也有平淡枯燥;它不仅有美好,也有丑陋。
在我国,改革开放后的第一部爱情电影是1980年出品的《庐山恋》,这部电影也被誉为“中国爱情电影的零突破”,寄托着一代人纯美爱情的情怀,成为中国电影史上一个“传奇”。这部“破冰”之作,据说在拍吻戏时,男女主演郭凯敏与张瑜尴尬得无法完成……
据说庐山风景区有一家电影院每天只放映《庐山恋》,到1999年,这部电影已经放映了6300多场,后来更是直接改名为庐山恋电影院,创造了“世界上在同一影院连续放映时间最长的电影”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