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后弗格森时代的曼联太重，穆里尼奥背不动
弗格森退休后，曼联连换四任教练还没有缓过劲来。
昨天下午，手机屏幕里突然跳出一条新闻推送，“官方：穆里尼奥不再执教曼联。”
虽然我不是曼联球迷，但也分享了那种猝不及防的共振感，就在几小时前我还看到穆里尼奥帅位暂时稳固的消息。这则官宣后不久，曼联官网一度瘫痪。两个足坛大IP在相爱相杀中终于分手，魔力鸟和红魔，从魔性的开始到魔性的结束。不久前围绕着曼联糟糕战绩的喧哗与骚动，顿时消散了。短暂的沉寂后，大家常规性地回顾起穆帅的红色岁月，同时，人们也将目光望向远处的地平线，思索着又会是哪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地平线上升起。
2016年5月27日，是穆里尼奥正式成为曼联主帅的日子，依稀记得当时人们津津乐道魔力鸟和红魔的相逢，仿佛比雪佛兰logo和曼联球衣还要般配，常规性的乐观氛围下，涌动的是对弗格森时代光辉岁月的眷恋。
在执教曼联两年半的时间内，穆里尼奥带队在各项赛事征战144场比赛，胜率为58.3%，高于范加尔、莫耶斯和吉格斯。但这赛季到目前为止，球队仅排名联赛第6位，与榜首利物浦相差了19分，17轮联赛后只得26分，净胜球为零，这是26年来同期表现最差的曼联。虽然历经四位风格迥异的主帅，但曼联依然是毫无起色的滞重。弗格森退休后，曼联走进了一部动荡的断代史。
现在我们才明白，是莫耶斯率先扛起了后弗格森时代的不可承受之重。当年谩骂和嘲讽莫耶斯的人，如今已经变得冷静和清醒，时间是应对偏见和浅见的最好良药。网络上流传的“千古奇冤莫耶斯”更像一股拨乱反正的思潮，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自我调侃的味道，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把莫耶斯看作笑柄。
2013年7月接手曼联时，莫耶斯得到了一份6年长约，他被看作弗格森的接班人，带着卫冕冠军的光环和弗格森的钦点之名，莫耶斯的曼联被寄予了太高的期望。承平日久，球迷们以为他能水到渠成地无缝接续起弗格森时代，可随后就是断崖式的失望。在莫耶斯执教的51场比赛里，曼联仅取得了27胜9平15负的成绩，胜率为52.94%，憋屈的踢法和糟糕的成绩与预期严重不符。但莫耶斯时期曼联场均英超进球为1.65个，居然要高于穆里尼奥时期的1.62个。往事并不如烟，这些数据值得玩味。
莫耶斯之后，吉格斯的短暂接任仅仅是一段花絮。范加尔是曼联迎来的又一位重磅级教练，他在足坛的声望几乎可媲美弗格森。1994-1995赛季范加尔曾带领阿贾克斯青年军以不败战绩赢得欧冠冠军，在荷甲赛场、西甲赛场、欧冠赛场以及世界杯赛场，范加尔都有过不错的执教成绩。可唏嘘的是，范加尔治下的曼联，还不如莫耶斯时期。范加尔执教期间，69场比赛取得36胜19平14负，胜率52.2%，低于莫耶斯的52.94%。可是，莫耶斯当时引援只花费了球队6770万英镑，而范加尔花了球队近3亿英镑。虽然范加尔带领红魔赢得了足总杯冠军，但最终还是被解雇。之后就是穆里尼奥，这个似乎包治百病的神奇教练。
经历过三代继任者的失败后，那个被弗格森用毕生之力锻造出的红魔曼联，如今看来更显隽永。失去了这位教父，曼联的整个生态系统产生了极大的紊乱。这绝不仅仅是技战术层面和引援花钱的问题，它牵扯到了俱乐部运转的方方面面。弗格森用了27年将自己灌注到了曼联的毛细血管中，而分离必然会产生长期的阵痛。
从莫耶斯到穆里尼奥的这一段断代史，是曼联魔性丧失、六神无主的一个时期。其实金元足球早已冲破了英超的旧秩序，切尔西和曼城相继强势崛起，利物浦进入无冠时代，阿森纳争第四无解，大家纷纷开始挥舞支票，只有当时弗格森掌舵的曼联似乎未受冲击。弗格森在最后一年依旧为曼联带来了联赛冠军，但那已经是阵容严重老化的曼联，危机早已潜伏在最后的繁荣里，他留给身后继任者的只是一段江湖上的美丽传说。
现在看来，弗格森退休那一年的曼联，有点像黄仁宇笔下的万历十五年。一个久远的传统走到了尽头，内在的矛盾开始显现，这是大变局的开始。更何况英超早已换了世界，大家的军备竞赛不断升级。身处过渡期的自身体质，外加强敌环伺的严酷环境，造就了这部曲折的断代史。莫耶斯、范加尔、穆里尼奥，一个个暗淡了的身影俱往矣，下一任主帅能否跨出这段历史，时间自会告诉答案。
□牛东平（媒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