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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再见羽生结弦,再见悲情英雄

今天下午,羽生结弦宣布退役,告别花样滑冰竞技赛场,未来转向花滑表演艺术。

本月初,针对外界的猜测,羽生结弦还在日本滑冰协会网站上留言称:“本赛季我仍然会竭尽全力,争取实现更高的目标。”加上此前他数次表示将继续挑战4A,很多人满怀热望。此刻突如其来的告别,带来了挺大的落差感。

虽然在北京冬奥会上挑战4A未能成功,最后仅名列第四,但2次冬奥会冠军、2次世锦赛冠军、众多国际赛事金牌和奖牌,已经让羽生结弦的竞技生涯充满荣耀。

花滑领域的极限挑战——4A(阿克塞尔四周半跳),是羽生结弦的执念。作为世界上首次完成“后外点冰四周接阿克塞尔三周连跳(4T+3A)”的选手,羽生结弦有希望征服4A,但最终功亏一篑。当他以27岁的“高龄”第三次在冬奥会上不顾一切地向4A发起冲击时,他已经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悲情英雄带着遗憾而去,这样的告别仪式有点不完美。羽生结弦说过,“我的人生一路走来,每次下定决心要挑战什么事就没有不坚持到最后的。”退役的决定意味着这一次他“食言”了。

但在巅峰已过、确认没办法完成史诗级动作的情况下,承认挑战失败、转身离开也是一种体面。和羽生结弦同场竞技过的顶尖高手陈巍便明确表示,4A不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遗憾之美本身也是竞技体育的一部分。羽生结弦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失意者”。

2019年6月,马来西亚羽毛球运动员李宗伟宣布退役。19年的职业生涯,四十多场的“林(丹)李大战”中,李宗伟一次次成为“千年老二”。不得不说,这是竞技体育领域非常残酷的景致之一。在查出患有鼻癌之后,他坚持治疗和训练,但随着复出的一再推延,最终选择了挂拍。“最遗憾的是没有拿到奥运金牌”,他的话令人心有戚戚。

这种遗憾,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对手的——林丹在获知消息后表示:独自上场,没人陪我了。

在金庸的小说里,华山论剑的武林高手,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但在不为人知的意识深处,高手们其实也有惺惺惜惺惺的一面。

这份遗憾,有时还是粉丝的。乐见高手“缠斗”,是人生一件快意之事。我们希望C罗和梅西一直在球场内外争个高低,但谁都知道,他们正在逐步走向足球“暮年”。梅西在有生之年捧得大力神杯的愿望,并没有十足把握实现。如若将来他就此告别绿茵场,想必也会为此伤感不已。

但是,竞技体育的“密钥”绝不只藏在奖杯和冠军的名号里。失意者在穷尽努力后选择告别,同样充满了激情和睿智。他们曾经站在场上嘶鸣,为了梦想不懈努力,尽管伤痕累累、计划搁浅,但他们同样写就了竞技体育历史中的传奇。

竞技体育从来都是“参与”和“告别”的循环。总有人得偿所愿,也总有人铩羽而归。世界体育史上,成功的英雄和失败的英雄都比比皆是。他们的笑与泪,早已化为我们内心的永恒记忆。

再见羽生结弦,再见谢幕的悲情英雄们。感谢你们曾拼过,感谢所有人对他们的喝彩、理解与陪伴。这是世间的一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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