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5月13日报道据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4月11日报道,美国正在经历一场严重的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美国疾控中心的一项新研究显示,从2009年到2021年,表示“持续感到悲伤或无望”的美国高中生比例从26%升至44%。这是有记录以来青少年悲伤水平最高的一次。
报道称,2021年前6个月对近8000名高中生进行的这项政府调查发现,不同人群的心理健康状况存在很大差异。超过1/4的女孩说,她们在这次新冠大流行期间曾认真考虑过自杀,这一比例是男孩的两倍。白人青少年的悲伤情绪似乎比其他群体上升得更快。
但是,整体看所有群体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对每个青少年群体来说,几乎所有的心理健康指标都在恶化,而且这种情况在美国全国各地都存在。事实上,自2009年以来,每个种族的悲伤和绝望情绪都在上升。
据报道,下面是导致悲观情绪上升的4种因素:
1.社交媒体的使用
5年前,心理学家琼·特文格在《大西洋》月刊上发表了一篇颇有影响力的文章,题为《智能手机摧毁了一代人吗?》。
特文格写道,2012年前后,她注意到,在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青少年的悲伤和焦虑情绪开始稳步上升。她寻找原因,意识到2012年正是拥有智能手机的美国人比例超过50%、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率激增的时候。
我认为,社交媒体不像老鼠药,对几乎所有人都有毒。它更像是酒精——一种轻度上瘾的物质,可以改善社交处境,但也可能导致少数使用者产生依赖和抑郁。
为什么社交媒体会以这种方式影响青少年的心理健康?一种解释是,青少年(尤其是少女)对朋友、老师和网民的看法特别敏感。社交媒体似乎利用了这种敏锐的敏感性,促使她们过度关注自己的身材、形象和受欢迎程度。问题不仅在于社交媒体会加剧焦虑,而且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社交媒体会让今天的年轻人更难应对成长的压力。
2.社交活动减少
心理学专家斯坦伯格强调,社交媒体最大的问题可能不是社交媒体本身,而是它所取代的活动。
斯坦伯格对我说:“我一直告诉家长,如果Instagram只是取代电视,我并不担心。”但现在的青少年每天在社交媒体上花费5个多小时,这个习惯似乎正在取代许多有益的活动。
从2007年到2019年,睡眠时间在8小时及以上的高中生比例下降了30%。与本世纪头10年的同龄人相比,今天的青少年与朋友一起出去、拿到驾照或参加青少年运动项目的可能性降低了。
疫情和学校关闭很可能加剧了青少年的孤独和悲伤情绪。哈佛大学教育学研究生院2020年的一项调查发现,在新冠大流行的第一年,所有人的孤独感都上升了,但对年轻人来说增幅最大。
斯坦伯格说:“众所周知,密切的社会关系会减少青少年的压力。当孩子们无法到学校去见朋友、同学和老师时,这种社交隔离可能会导致悲伤和抑郁,尤其是对那些容易感到悲伤或抑郁的人。”
3.世界充满压力——还有更多关于世界上压力来源的新闻
临床心理学家莉萨·达穆尔告诉我,没有哪种单一因素能解释青少年悲伤情绪的上升。但她认为,部分原因在于这个世界压力越来越大。或者,至少,青少年对世界的认知似乎给他们造成了更大的压力。
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过去10年里,对枪支暴力、气候变化和政治环境的担忧让青少年变得越来越紧张。”
对财务状况、气候变化和新冠大流行的恐惧、对获得社会认可和一定让自己成功的焦虑集合在了一起。
斯坦伯格说:“我认为这是一种叠加效应。我们正走出疫情,然后俄罗斯突然开战。每天,感觉好像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带来对世界的一种非常悲观的看法。”
不仅仅青少年有这种末日感,各种社交媒体渠道都在传递这种末日感。我们不能排除如下可能性,即青少年对世界感到悲伤不仅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令人悲伤的事情,而且因为年轻人随时随地都能接触到这些不断告诉他们应该对这个世界感到沮丧的网络信息。
4.现代育儿策略
过去40年里,美国父母——尤其是拥有大学学位的父母——花在辅导孩子、做专职司机和其他帮助孩子的活动上的时间增加了近一倍。
经济学家瓦莱丽·雷米称之为“幼儿竞争”。尤其是高收入父母,他们花更多的时间让孩子为能被有竞争力的大学录取做准备。我2019年采访雷米时,她对我说,她“无法相信我们的朋友为了让孩子上大学对他们施加了多大压力”。
“幼儿竞争”是一种上流社会的现象,不能解释青少年悲伤情绪的普遍上升。但这完全可以解释部分原因。
在2020年的《大西洋》月刊文章《美国的童年怎么了》中,凯特·朱利安描述了一个对家庭产生更广泛影响的现象:焦虑的父母为了让孩子远离风险和危险,无意中把焦虑转移到孩子身上。
朱利安强调了耶鲁大学儿童研究中心推出的一种名为“SPACE”的新疗法,即“针对焦虑儿童情绪的支持性育儿方式”。简单地说,这种疗法迫使父母不那么迁就孩子。如果女孩害怕狗,就鼓励她跟小狗玩耍。如果男孩讨厌蔬菜,就给他做焦糖西兰花。也就是说,在现代的育儿过程和孩子们的童年中,应用一点暴露疗法可能会帮助青少年更好应对一个复杂和充满压力的世界。
表面上,青少年的成长速度变慢;但在网上,他们的成长速度快得多。互联网不仅让青少年获得给予他们支持的友谊,还让他们接触到霸凌、威胁、有关心理健康的绝望对话以及一系列无法解决的全球问题——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的大集合。
全球大流行病和前所未有的社交隔离又放大了现有的种种趋势,于是青少年的悲伤情绪上升就不那么令人难以理解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