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危机持续发酵，追随美国制裁俄罗斯的欧洲正在付出越来越沉重的经济社会代价。而讽刺的是，惯于慷他人之慨、怂恿盟友火中取栗的美国却趁机大发战争财。欧洲方面应当思考：所谓“西方团结”和“俄罗斯威胁”是不是让自己交了智商税？
随美起舞，欧洲品尝的第一颗苦果来自能源领域。在制裁加码的背景下，天然气等能源价格持续暴涨，比如荷兰TTF天然气期货价格已从冲突前每兆瓦时72.56欧元飙升3倍以上，一度高达每兆瓦时227.2欧元。美国不断“拱火”，更打起了蚕食欧洲能源市场的算盘，不仅忽悠卡塔尔等能源大国加紧对欧供气，“协调”日本等液化气进口大户“支援欧洲”，还在布鲁塞尔开会时化身本土页岩气“超级推销员”，推动美欧签署了“至2022年承诺向欧供气达15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合作协议。
如此局面，可以说是遂了美国的愿。长期以来，美国将挤压欧俄能源贸易作为打击俄罗斯的抓手，特朗普时期美国就猛批“北溪-2”项目“威胁欧洲能源安全”。如今，在俄乌冲突的催化之下，欧洲出于“政治正确”和“能源安全”刻板印象，不断追加与俄能源“脱钩”的措施，出台所谓“降低对俄能源依赖”的一揽子倡议，而这些政策举措都助长着国际市场的担忧心理，使能源供应紧张和价格飙升趋势进一步蔓延。
当然，欧洲人也明知对俄能源制裁是自讨苦吃，但已被绑上战车，似乎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对欧盟而言，其天然气进口的40%都倚赖俄罗斯，美国每年150亿立方米的液化气几乎是杯水车薪，而且欧洲国家还要承担建设液化气接收站等额外成本，对缓解能源价格上涨没有丝毫助益。此外，美国鼓动卡塔尔等中东国家为欧洲提供进口替代更是“画饼”，卡塔尔方面已多次表示“任何国家无法取代俄罗斯天然气”，卡能源事务国务大臣萨阿德·卡比更直言“无法立即为欧洲提供能源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俄方在手中牌面有限情况下，也逐步展开对西方制裁的反击。针对西方金融制裁引发卢布汇率震荡，俄罗斯总统普京下令针对“不友好国家”的天然气贸易将以卢布结算。这一措施将给欧洲摆出一道难解的选择题：如继续向俄购气，意味着就得在国际市场买入卢布付款，这有助于俄罗斯稳住卢布汇率，对冲金融制裁风险；若选择顺势脱钩，则将直接面临价格保障和供应缺口的挑战。诚如俄罗斯副总理诺瓦克警告的，欧洲天然气价格很可能涨到每千立方米4000美元。
回望历史，无论是科索沃战争给刚刚诞生的欧元以当头一棒，还是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等国动荡战乱使欧洲承受难民、恐怖主义等非传统安全之痛，“美国挑事，欧洲埋单”的故事已经不止一次上演了。如今，欧洲又一次成为冤大头。除了能源之苦，百万规模的乌克兰难民正涌向西欧，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加剧民生和通胀压力，欧洲资本持续逃向大西洋对岸，欧元独自承受货币稳定性下降的苦难……然而，欧洲仍旧在反俄政治狂热和“西方团结协调”的政治正确掣肘中难以脱身，真正作出自主理性的选择，恐怕遥遥无期。
来源：北京日报
作者：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董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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