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周弋博]
今年1月,一场浩浩荡荡的卡车抗议活动席卷加拿大首都渥太华,直至2月中旬方才平息。如今,有参加过这场抗议的人开始后悔了……
当地时间3月24日,加拿大广播公司(CBC News)发文称,一位名叫马丁·约瑟夫·安格尔哈特的加拿大男子在采访中表示,他非常后悔参加那场卡车抗议,因为他在抗议一些他从未真正“有立场”的事情,而且代价惨痛。
安格尔哈特说,目前他已经“一无所有”,不仅把积蓄都用来给抗议者买汽油和食物了,就连房东都因为他参加抗议活动而将他赶来出来,目前他只能住在一辆SUV里。
尽管这场抗议活动在网上获得了超千万加元的捐款,但安格尔哈特表示,他一分钱也没看到。如今,幡然悔悟的他只想向渥太华的居民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助别人。”
加拿大广播公司报道截图
今年1月15日,特鲁多政府发布防疫新规,要求卡车司机在入境加拿大时出示疫苗接种证明。而在此之前,卡车司机穿越美加边境时几乎没有限制。
新规还要求未接种疫苗的加拿大司机回国就要隔离,一些卡车司机和保守团体随即联手组织了从加拿大西部出发、横穿全国的长途驾驶,并自称“自由车队”(Freedom Convoy)。
后来,抗议活动演变成了反对各项公共卫生限制措,卡车司机们还在网络上获得了超过1000万加元(约合人民币4989万元)的资金支持。
1月29日,成千上万的抗议者涌入渥太华市中心以及加拿大议会大楼范围,一长串的大卡车、皮卡、房车等各式车辆按着喇叭,慢慢穿过街道,使市中心陷入交通堵塞。
据加拿大广播公司(CBC News)报道,马丁·约瑟夫·安格尔哈特正是这场抗议活动中的一员,但他现在非常后悔参加这场抗议。
“我很后悔去参加(这次抗议)。”安格尔哈特说,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因为他把毕生积蓄都用来给抗议者买汽油和食物了。
安格尔哈特提供的一张银行对账单显示,1月28日到2月14日期间,他在渥太华考文垂路附近的一个加油站先后花了数千美元,这也是他在抗议期间主要驻扎的地点。
“我开始负责送燃料和取洗好的衣服,一切都是为了卡车司机。”安格尔哈特表示,他最终花了1.3万美元(约合人民币8.27万元)。
更让安格尔哈特后悔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场活动中应该抗议什么。
报道称,2020年6月,由于疫情的限制,安格尔哈特被阻止前往蒙特利尔一家医院看望一位即将去世的朋友,在此之后他就感到自己被抗议活动吸引了。
在得知抗议车队前往渥太华的消息后,安格尔哈特在1月关闭了自己的网络开发公司,离开了位于阿尔塔州麦凯堡的家。
“我们在(艾伯塔省)梅迪辛哈特市周围与车队汇合。”安格尔哈特说,“我认为这是一个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事业,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如今,安格尔哈特承认,他从来没有“接种疫苗要求持有立场”。
不过,安格尔哈特的房东已经因为他在抗议活动中所支持的立场将他赶了出来,目前他只能住在自己的SUV里。
“我想向渥太华人民道歉。”安格尔哈特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助别人。”
马丁·约瑟夫·安格尔哈特通过视频接受采访图源:CBS News
尽管这场抗议活动在网上获得了超千万加元的捐款,但安格尔哈特表示,他一分钱也没看到。而且,就连他自己的银行账户都已经被冻结了。
报道指出,自加拿大政府援引《紧急状态法》平息这场抗议活动后,与抗议有关的个人和企业的250多个账户都被冻结了。
据英国广播公司(BBC)此前报道,2月6日,渥太华市长吉姆·沃特森宣布该市进入紧急状态,他表示“城市已经完全失控了”,示威者的人数已超过警察。
当时的民调显示,有68%的加拿大人对示威者并不认同。就连众筹网站也因抗议出现暴力行为,宣布冻结为抗议活动筹集的资金。
为了结束这一混乱,特鲁多于2月14日启动了《紧急状态法》,成为该国首位援引该法律的领导人。
特鲁多表示,《紧急状态法》将赋予政府更广泛的权力把秩序带回到因非法公共集会变得危险的公共领域。执法机构有权拖走造成堵塞的车辆,以维持基本的交通运行;金融机构被授权暂停卡车司机的保险;以及扩大反洗钱规定,针对那些被用来支持非法示威的众筹网站。
渥太华街头抗议场景图源:U.S。 News
对于安格尔哈特的遭遇,渥太华大学法学教授若昂·韦洛索表示自己并不感到惊讶。
在整场卡车抗议活动期间,韦洛索在渥太华进行了实地研究,旨在从人类学和社会学角度分析这场抗议。
“你可能会发现,有些人正在寻求一种社区意识(a sense of community)。所有人都对疫情感到厌倦……这也是两年以来你第一次看到人群聚集……我完全理解这些心态。”韦洛索说,“但这是有代价的。”
韦洛索表示,虽然不少抗议者拥有自己的卡车和资金,但绝大多数参加抗议的人都是中产阶级或是低中产阶级。
韦洛索还指出,渥太华市中心的居民和企业对抗议者提起了3亿美元的集体诉讼,这可能会让不少诉讼当事人破产。
在谈到这场抗议活动获得的线上捐款时,韦洛索认为,很多资金已经去向不明。
“并不是所有到场的人都拿到了抗议组织者收到的钱。”韦洛索说,“我们不知道其中是否有黑钱,其他的资金来源我们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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