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俄罗斯首都莫斯科，记者观看普京发表讲话的电视画面。普京在讲话中宣布在顿巴斯地区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图/新华社
当地时间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在顿巴斯展开特别军事行动。普京在当天的电视讲话中表示：俄罗斯不会让乌克兰获得核武器，要将乌克兰“非军事化和去纳粹化”。
截至发稿，俄罗斯国防部宣布，乌克兰空军航空队已失去战斗能力；乌克兰国家边防局和内务部表示，包括装甲车在内的俄罗斯军事装备已越过国境线，进入切尔尼戈夫州、苏梅州、卢甘斯克州和哈尔科夫州。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宣布，乌克兰与俄罗斯断交。
顿巴斯特别军事行动引发国际社会多方强烈反应。
美国表示，将对俄罗斯进一步实施制裁，欧盟宣布将召开紧急峰会。
据外交部网站消息，2022年2月24日，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同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通电话。王毅说，中方一贯尊重各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同时我们也看到，乌克兰问题有其复杂和特殊的历史经纬，理解俄方在安全问题上的合理关切。中方主张应彻底摒弃冷战思维，通过对话谈判，最终形成均衡、有效、可持续的欧洲安全机制。
现在，俄乌局势骤然紧张，战事未来影响不可小觑。当下，关键是要搞清楚以下三个问题：俄罗斯的战略目标在哪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还有什么牌可打？此次冲突对国际地缘格局将会产生什么影响？
俄罗斯：主权要求和战略缓冲渴望
去年7月12日，俄罗斯政府网站，普京曾发表《关于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的历史统一》的长文，就已充分表明了普京对俄乌关系的认识。
在这篇历史角度的文章中，普京认为，俄乌同属一个民族，是一个整体——历史上确实都属于基辅罗斯。
如果仅仅是历史原因形成的俄乌分立，俄罗斯或许还会继续保持忍耐。但是，在2014年乌克兰政局大变，克里米亚回到俄罗斯以后，由于乌克兰的亲西方政策，导致俄罗斯的忍耐程度急剧下降。
这一点在2月21日普京承认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卢甘斯克两地独立，并向两地派出维和部队的讲话中表达得非常清晰。
普京在讲话中特别强调：“乌克兰本身只是被置于外部控制之下。它不仅在西方国家首都的要求下进行管理，而且在当地通过部署在乌克兰的外国顾问、非政府组织和其他机构的整个网络进行管理。”“乌克兰武装部队的指挥权，甚至个别单位和分队，都可以直接由北约总部行使”……普京断定，（西方）只是不需要俄罗斯这样一个独立的大国。
这就触及到了俄罗斯的痛点：战略缓冲区问题。
从苏联早期开始，就致力于在苏联与西方之间建立战略缓冲区。二战结束后至冷战结束，苏联一度在东欧建立了这样的缓冲地带，俄罗斯时期秉承了苏联的这一战略方针。但随着北约持续东扩，同属“一个整体”的乌克兰近年急于加入北约，最终促使俄罗斯用此次军事行动让乌克兰“非军事化”。
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王炸”已出再无大牌
自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已对俄罗斯实施大规模制裁。2月21日俄罗斯承认两地独立以后，制裁范围扩大到了俄罗斯国有银行、高净值人士和国家杜马成员。东亚个别蹭热点的国家和地区随之宣布跟进。
2014年以来的大规模经济制裁确实对俄罗斯经济造成了伤害。一个鲜明的标志就是俄罗斯经济规模的萎缩。俄罗斯经济规模目前仅约为1.7万亿美元。
在2月21日俄罗斯宣布承认乌东两地独立后，美国等国已发出新的制裁威胁，其中最重的是让俄罗斯退出美元交易通讯体系（SWIFT），同时部署出口管制，切断俄罗斯与西方的技术交易、重要商品交易。
无疑，这些手段将使得俄罗斯经济雪上加霜。但同样，这些手段不足以让俄罗斯废除其在乌克兰的战略目标——屈从于西方的经济制裁，不仅会是普京的政治悲剧，而且将使俄罗斯彻底失去设置全球战略目标的能力。这是俄罗斯绝对不会承受的。
更重要的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不会针对俄罗斯展开同等烈度的军事行动，就像他们在利比亚、伊拉克、南联盟做的那样。从法理性来讲，美国肢解南联盟等行动打出的旗号，与俄罗斯针对乌克兰的行动并无本质不同。
无牌可打，将使得俄乌局势陷入长期动荡，并波及到其他更有广度的方面。
▲2021年4月8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顿巴斯地区乌政府军阵地视察。图/新华社
国际地缘格局趋于剧烈调整当中
既然是军事行动，最终有赢家和输家之分。
短期来看，乌克兰显然处于不利态势。而从更广度的视角来看，俄乌动荡的后果也会逐步显现。这些后果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美国借机强化欧洲事务仲裁者的地位。
从一战、二战到欧元诞生后的南联盟战争，历史经验证明，寻机介入欧洲事务是美国崛起的一大重要条件。俄乌对立让不少欧洲国家产生了新的不安，这让拜登政府“美国回来了”的外交政策有了新的支点。
其二，甘当美国战略棋子的国家、地区应有所反思。
自2014年以来，乌克兰与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渐行渐近，在许多重大事务上“帮美不帮邻”，而美国等国为阻击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援助不亚于北约成员国，包括送攻击性武器、战地医院等等，促使乌克兰下定了与俄对抗的决心。
但事到临头，美国并不能为乌克兰提供真正的安全保障。多年政治社会形势混乱，还让乌克兰成为欧洲最穷国家之一。怎么做最符合乌克兰利益，不仅是乌克兰需要作出思考。
其三，国际能源价格可能脱缰式上涨，影响全球经济复苏。
在新冠疫情冲击下，全球经济遭遇重大挫折，现在各国都在力图通过各种手段复苏经济，战争与动荡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今天，随着俄乌局势恶化，俄罗斯股市（IMOEX）开盘下跌。俄罗斯卢布和莫斯科证券交易所开始交易后不断下跌，随后跌至熔断线，卢布和证券暂停交易。而纽约股市与日本股市等全球重要资本市场也显著下挫，俄乌局势对全球经济影响可见一斑。
当前，和平解决，确实是让俄乌冲突付出最小成本的唯一方法。
特约撰稿人|徐秦（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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