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美联储进入“换届季”，拜登会让鲍威尔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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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王品达
11月8日，美联储理事兰德尔·夸尔斯（Randal Quarles）宣布将于今年年底之前辞职。近期美联储迎来密集人事变动，夸尔斯的辞职将使总统拜登有机会进一步通过人事任命来重塑这个货币政策制定机构。
夸尔斯于2017年10月被时任总统特朗普任命为美联储理事和金融监管副主席。他的副主席任期已于今年10月届满，但理事任期原本要到2032年才到期。他在全球金融监管领域的国际组织“金融稳定理事会”（FSB）的主席任期也将于今年12月到期。
夸尔斯在辞职信中表示，金融监管副主席任期届满是他辞去美联储理事的原因。此前外界也普遍预期夸尔斯将在副主席任期结束后一并辞去在美联储的其他职务，因此夸尔斯辞职也并不意外。
不过，夸尔斯辞职意味着美联储在未来几个月内将面临十分密集的人事变动。除了夸尔斯之外，美联储另一位副主席理查德·克拉里达（Richard Clarida）的理事任期将于2022年1月到期，副主席任期也将于明年9月到期。现任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的主席任期将于明年2月到期。另外，还有一个美联储理事席位已经空缺多时。
也就是说，拜登未来几个月能够提名美联储7个理事席位中的至少3席，还有机会决定鲍威尔是否连任美联储主席。这意味着拜登将有机会按照他本人以及民主党的愿望来重塑美联储。
随着一系列人事变动的临近，拜登近期也面临着民主党进步派要求撤换鲍威尔并改变美联储人事面貌的压力。进步派认为，鲍威尔领导下的美联储放松了金融监管，未能有效控制华尔街的高风险行为，有引发下一场金融危机的风险。
进步派对夸尔斯尤为不满，认为他作为特朗普任命的金融监管副主席，要对监管的放松负直接责任。
民主党进步派领袖之一、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是金融监管领域的专家。她在今年5月的一场国会听证会上当面批评夸尔斯。“你离开之后，我们的金融系统会更安全，”沃伦说，“你不仅没有保护金融系统，还一有机会就在金融监管的安全网上戳一个大洞。”沃伦也曾在9月底的国会听证会上反对鲍威尔连任美联储主席，称鲍威尔是一个“危险人物”。
不过，美联储前主席、美国现任财政部长耶伦则表示支持鲍威尔连任。不少经济学家也认为，现任美联储6名理事中虽有5名由特朗普提名（其中鲍威尔虽由奥巴马提名为理事，但后来由特朗普提名为主席），但截至目前总体上交出了合格的答卷。
美联储在特朗普时期较好地维护了央行独立性，在加息等重要决策上没有屈从于特朗普的干涉。新冠疫情期间，美联储迅速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刺激经济，银行系统的状况也相对良好。
夸尔斯周一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也为自己辩护，认为自己任内的美联储使金融系统变得更加高效的同时也没有损害其应对冲击的能力。“新冠疫情表明，我们的监管措施使金融系统效率更高，但显然并未危及金融安全和稳定。”夸尔斯说。
拜登政府则表示正在认真考虑下一任美联储主席的任命。上周，拜登在出席格拉斯哥气候大会时表示将“很快”决定人选。
拜登从格拉斯哥回到美国后就于上周四与美联储主席的两个热门人选——鲍威尔本人以及美联储理事莱尔·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会面。布雷纳德是美联储6名现任理事中唯一一名民主党人，她对金融监管的严格态度使她受到进步派欢迎。
按照惯例，总统一般会在11月上旬公布美联储主席提名，以给参议院留出充足的时间举行听证会和投票。本·伯南克（Ben Bernanke）以来历任美联储主席的提名听证会都在12月初以前举行。
彭博社10月末对经济学家进行的调查显示，有79%的经济学家预计拜登将提名鲍威尔连任美联储主席。这一数字虽比9月时略有下降，但仍维持在很高的水平。
另外，夸尔斯辞职也有可能给鲍威尔连任扫清一个潜在的障碍。此前，民主党进步派希望民主党人在美联储的7名理事中至少占据简单多数。在夸尔斯辞职前，民主党人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撤换鲍威尔。而现在，拜登仅通过提名夸尔斯和克拉里达的继任者，以及另一个空缺席位就可以在美联储理事中形成民主党多数，无需撤换鲍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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