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国际新闻 > 正文

新京报:“停止履行所有协议”,巴勒斯坦“绝地反击”

原标题:“停止履行所有协议”:巴勒斯坦“绝地反击”|新京报快评

以色列若“兼并”约旦河西岸犹太定居点,最终将会使得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区域碎片化,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空间也将被大大压缩。

▲巴勒斯坦宣布:停止履行与美国和以色列达成的所有协议。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

文|王晋

据央视报道,当地时间20日凌晨,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在拉姆安拉宣布,从即日起,巴勒斯坦将终止与美国和以色列政府达成的所有协议及备忘录,其中包括巴勒斯坦此前承诺在安全领域内的相关义务。

他在演讲中具体谈到,新成立的以色列联合政府将“吞并约旦河谷地和巴勒斯坦被占领土上的犹太定居点”作为其优先考虑的政策,表明以色列方面已经完全无视此前巴以双方达成的、包括《奥斯陆协议》在内的全部协议,和国际社会针对巴以问题的所有决议。

他还指责,美国公布的所谓“巴以和平世纪协议”,以及其将驻以使馆迁移至耶路撒冷等举动,不仅公然违背了国际法,也为以色列的“吞并”行径奠定了基础。

“断绝关系”是对以色列“兼并计划”的强硬反击

当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宣布将“断绝”与以色列和美国关系,停止履行与以色列和美国的所有协议时,世人感受到了来自于巴勒斯坦人的愤怒和绝望。

面对以色列和美国特朗普政府在巴以问题上的步步紧逼,巴勒斯坦已经退无可退,却又无计可施。

当地时间17日,新一届以色列联合政府正式成立,总理内塔尼亚胡表示将尽快推动对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犹太定居点以及约旦河谷地“行使主权”。这成为此番巴勒斯坦强硬反击的直接原因。

从1967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占领约旦河西岸之后,以色列国内对于约旦河西岸未来地位的态度,大体上可以分为三类,即“全面兼并”、“部分兼并”和“全部撤离”。

以色列国内一些右翼和极右翼宗教团体,一直要求全面兼并约旦河西岸地区,认为这一地区从圣经时期就属于犹太人。绝大多数以色列右翼政治和社会团体,要求“部分兼并”约旦河西岸,尤其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希伯来老城,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和资源禀赋的地区如约旦河谷等。

也有不少左翼以色列团体要求彻底放弃约旦河西岸,借此实现与巴勒斯坦和广大阿拉伯国家的持久和平。

从2018年11月到2019年5月,历经了近一年半的“大选-组阁失败-大选-组阁失败-大选”闹剧后,以色列各个重要政治派别终于达成协议,组建联合政府。由总理内塔尼亚胡领导的右翼政党利库德集团,和由以色列国防军前总参谋长班尼·冈茨领导的中间翼政党“蓝白联盟”,组建了联合政府。

曾经被国际社会寄予厚望、原以为会倡导和平的“蓝白联盟”高层,也纷纷表示,将支持特朗普推出的偏袒以色列的“巴以世纪协议”,同意兼并约旦河西岸部分区域。以色列“兼并”约旦河西岸,似乎已经进入倒计时。

内塔尼亚胡也由此成为了以色列历史上第一位在就职典礼上公开谈论“兼并”约旦河西岸的总理。

▲资料视频。朗普发推改变美国对中东立场:承认以色列对戈兰高地主权。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

巴勒斯坦方国家独立的梦想或被“掐灭”

内塔尼亚胡之所以在此时强烈“兼并”约旦河西岸的犹太定居点,是考虑到三个时间节点。

第一个时间节点,是本月底内塔尼亚胡将前往耶路撒冷地方法院,应对以色列检方针对自己和家族的贪腐诉讼案,内塔尼亚胡需要高调地获得国内民众尤其是右翼社会团体的支持,来形成舆论上的优势地位。

第二个时间节点,是今年11月将会开启的美国总统大选,支持和偏袒以色列的特朗普能否连任,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第三个时间节点是2021年11月,根据组阁协议,内塔尼亚胡将交出总理职务给“蓝白联盟”领导人冈茨,因此内塔尼亚胡必然会在此之前,推动一系列自己期待的内政外交政策,赢得更多的政治先机。

约旦河西岸的未来地位,不仅涉及以色列外交政策,更受到以色列国内政治的影响。

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以色列右翼和极右翼团体,尤其是宗教团体,已经在约旦河西岸修建了各类合法和非法的定居点数百处,定居人口已经达到近50万。

这些在约旦河西岸定居的犹太人社团,往往与以色列国内的右翼社团关系密切,也与美国国内的各类右翼犹太团体关系紧密,在以色列国内拥有巨大的政治动员力。

因此一旦犹太定居点建立起来,就难以拆除;未来巴勒斯坦国家建立,在约旦河西岸的犹太定居点,必然要考虑犹太定居点的归属和地位,因此内塔尼亚胡政府必然会在这时强调“兼并”约旦河西岸的犹太定居点。

尽管内塔尼亚胡强调“兼并”约旦河西岸的犹太定居点,但是由于犹太定居点大多处在战略地位重要的巴勒斯坦城市周边区域,掌控了绝大多数约旦河西岸的文化、淡水和战略资源。加之以色列军方在各个主要的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城镇村庄周围修筑了密密麻麻的隔离墙和检查站,事实上分割了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人聚居区之间的彼此联系。

因此,“兼并”约旦河西岸犹太定居点,最终将会使得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区域碎片化,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空间也将被大大压缩。

尽管未来巴勒斯坦仍然存在建立独立国家的可能性,但是一个失去聚居区彼此联系的国家,恐怕很难形成有效的国家网络。巴勒斯坦的“抗议”,原因正在于此。

□王晋(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副教授,叙利亚研究中心研究员)

责任编辑:朱学森

相关阅读:
特朗普威胁后,谭德塞:世卫将继续引领全球应对疫情 阿联酋颁布防疫新规:乘客不戴口罩罚58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