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群第老人编织虾笼已经50年了 本版图片均由通讯员 周雪平 供图
虾笼，在过去的东莞是常见的一种渔具，也是不少人儿时在河塘里抓虾用的“玩具”。编织虾笼这一技艺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普及开来，现在需求大不如前，编织的人也越来越少。
但在寮步镇塘唇村，今年73岁的袁群第每天都会编虾笼来打发时间，她是当地为数不多仍用手工编织虾笼的老人，从结婚到夫家后开始学习编织虾笼，靠着这门手艺补贴家用，养大了三个孩子，目前全家都是编虾笼“达人”，一路走来，她已经坚持了50年之久。老人说，编虾笼以前是为生计，现在却是一种情怀，希望手艺能传承下去。
靠编虾笼养大三个孩子
南方的春天空气较为潮湿，早饭后，散完步回家的袁群第老人开始拿起竹篾编虾笼，这已成为她的日常。
袁群第家住在寮步镇塘唇村，今年73岁，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1969年，袁群第结婚后就开始学习编织虾笼，至今已坚持了50年。
“最开始才几毛钱一个，10个虾笼一捆，一捆只能卖几块钱，那时候就是白天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中午晚上休息时间就在家里做虾笼。”袁群第坦言，当初学习编织虾笼是为了贴补家用。靠这门手艺，袁群第养大了三个孩子。
“虾笼价钱好的时候一个卖10块钱左右，一捆可以卖100块，现在价钱不好了，去年才卖50块左右一捆。”随着社会的发展，到河里放置虾笼捕捞河虾的人越来越少了，虾笼的价格也越来越低。为此，儿女们都劝袁群第不要做了，但老人就是闲不住。
“做了几十年，习惯了，不做反而不习惯。”袁群第说，做了总会有人要。因为劝不动袁群第，怕她人辛苦，每次回来看望袁群第的时候，三个孩子总是帮着她编。
每一道工序都不得马虎
▲刚刚编好的一批虾笼
砍竹、削尖、编织，一道道看似简单的工序，在编织虾笼前，老人都会用刀将每一片竹篾进行二次加工，而这也是编织虾笼盖时老人的必备功课。
“这个竹片一定要削尖才行，这样在做虾笼盖的时候，才好将竹篾插进去，每一片竹篾都要削光滑，在编织的时候才不容易划破手指。”记者在现场看到，老人在编织时眼神专注，手法娴熟。
袁群第说，做虾笼是个细致的手工活，马虎不得。首先，将一根竹子开成大小均匀的竹篾就是一个细致活，大小均匀的竹篾编出来的虾笼才美观，除了大小，厚薄程度也很关键，太厚了不好编，弯曲的时候容易起竹丝划伤手，太薄了又容易断。袁群第说，竹篾的质量以及标准都需凭经验，大小厚薄全凭手感，做了这么多年，一拿竹篾就知道好不好。
另外，选择竹子也有讲究，袁群第编织所用的竹子都是由她的老伴自己种的。袁群第说，阴雨天开竹篾是最好的，因为空气湿润，竹子柔韧度也会比较好。太干燥容易折断，也容易伤手。
全家人都是编虾笼“达人”
袁群第的女儿阿玲从6岁就开始学习编织虾笼，如今已为人母，每次回家看望父母，都会帮忙编织虾笼。“以前家里条件不是很好，父母亲要养三个孩子，我和两个弟弟从小就学，我从6岁开始就已经学习编织虾笼了。10多岁的时候，我已经可以踩着自行车带着虾笼到集市去卖了。”阿玲说，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每天放学回家就要编虾笼，曾经一度觉得委屈难过。
“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可以玩耍，常常很羡慕。”阿玲说，虽然小时候不理解，慢慢长大懂事了，知道做虾笼能够贴补家用，就不抱怨父母了。“那时候学费才几块钱，我拿着做的虾笼到集市上卖，一捆能卖3块钱，一个学期的学费就有了。”阿玲笑着说，因为虾笼做工好，非常畅销。
跟母亲聊着天，在起好虾笼头后，阿玲就开始编起虾笼来了。将竹篾紧紧缠绕在一个小竹圈上，索好篾后，缠绕在一个小竹圈上的竹篾，变成了梗，里面放一个陈年的虾笼模子，然后把竹篾横竖交叉，上两根、下两根地交叉缠绕，大概横着绕30圈，10多分钟后，一个虾笼的雏形便好了。在编织过程中，阿玲几乎不用看着竹篾，双手像在竹篾上弹钢琴似的。阿玲说，做虾笼的时候，旁边要放一盆清水，手湿润了，做虾笼才不容易受伤。将做好虾笼雏形放在旁边的水桶里浸泡几分钟后，阿玲就将虾笼拿给母亲收口。
“剩下就是将虾笼的口盘好了，这个我做得不好，一般都是我妈来做最后的收尾。”阿玲说，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分工合作的，她和两个弟弟比较擅长编，但是砍竹子、开竹篾、盘口等细致活，就没有父母亲做得好。
希望手艺能传承下去
现在，只要是有空，三个儿女都会带着孩子们回老屋看望袁群第，并陪着袁群第一起制作竹编虾笼。袁群第说，外甥和孙子们对竹编虾笼也很感兴趣，一来就会缠着老人，让老人教他们编织虾笼。“虽然现在越来越少人需要这种竹编虾笼了，但是，这个手工艺能传承下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袁群第说。
据了解，虾笼编织这一技艺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普及开来，现在需求大不如前，编织的人也越来越少。老人回忆，原来村里的妇女总是聚集在村里的长巷口一起编织虾笼，在编织的时候还可以聊聊天增进感情，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人编织了。而对袁群第来说，编虾笼以前是为了生计，而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情怀，现在每天编一编，已经成为一种生活习惯了。
（记者 梁盘生 通讯员 周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