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6日下午,作家、出版人徐澜携新书《我们复婚吧》在杭州晓风书屋与青年评论家夏烈举行了一场对谈,对谈的主题是:“与压力平行”。
《我们复婚吧》由花城出版社新近推出,是徐澜“时间与爱”三部曲的第二部,它与第一部《我们结婚吧》,间隔了18年。
刘乐乐、杨建兵、顾涛、王艳萍……几对男女经由“我”(小说中的“吕洁”)的叙述,呈现出1994—2015年间的“高仿现实”。《我们复婚吧》在爱情的外壳下,聚焦了这二十年中小人物的坚韧,以此观照大时代的强悍。
“因为我当过记者,我写的小说,有纪实的成分,大背景是完全真实的,人物故事是嫁接的,所以说是‘高仿现实’。”徐澜说。
当然,构造“高仿现实”非常不易,它需要一个个不容出错的细节去搭建。因而,不少读者惊叹:《我们复婚吧》中,一部电影、一盒磁带、一斤青菜的价格、一首那时青年人最爱的歌曲……徐澜都能做到准确无误地还原。
徐澜在后记中写道,时隔18年,推动自己拾笔写作的,是女儿圆圆。《我们结婚吧》出版时,圆圆3岁。18年间,圆圆自孩童成为少女,她总以自己的方式催促妈妈开写第二本书。
所以,这本写中年人生活的小说中,有很多“95后”的视角:“女儿告诉我,要理解别人,不要批判别人。所以在行文中,我尽量克制说教,用小说笔法,而不是用新闻视角来描摹世相,尽可能让虚构落到细节实处,看起来无限逼近真实,增强文字的说服力,降低作者的一厢情愿。”
在对谈现场,徐澜说,这18年,自己似乎从一名女权主义者,蜕变为一名家庭至上主义者——“婚姻拆开来读,就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伴我们走向黄昏,成为老伴,卿卿我我,三观一致,老来不寂寞。”
正因如此,《我们复婚吧》与《我们结婚吧》大不相同。
在《我们结婚吧》序里,作家苏童曾这样写道:“徐澜有点像外科医生打量病人血管,这种批判性的目光背后是解剖或者结扎的热情……”
而面对新作和此时的内心状态,徐澜说了一个词:“中年怂”,但这样的“怂”,“是中年的和解,由此可以迈向新的人生阶段”。这也正是夏烈在《我们复婚吧》中读出的典型的中年心态。
“我们复婚吧”,是一个短促的,可以呼喊而出的句子。但是,徐澜说,它的后面,可能是叹号,也可能是问号,“不管如何,离婚和复婚都只是人生的一种状态,没有哪一种状态优于另外一种。当婚姻不开心,承载不了自己的期望时,很多男女就会选择离开,这是时代的进步。”
在夏烈看来,《我们复婚吧》中有“小说家徐澜”和“记者徐澜”,正因对现实的关注,《我们复婚吧》有许多“预言”,比如,主人公杨建兵遭遇的股市浮沉;王艳萍少女时期受到过的性侵……
“这说明时代给我们的压力往往有惊人的相似,这种压力,任何人都无法逃脱。”所以,徐澜说,“与压力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