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油腻饭局文化难退场
[缘木求鱼]
别管什么东西,一旦成了“文化”,那就意味着具备了相当顽强的生命力。
木木
大约一周前,《新京报》刊发了一篇评论,曰“油腻饭局文化该退场了”。评论的由头儿,当然就是那段儿名扬天下、堪堪可入“证券史册”的“分析师不雅视频”。议论者的想法儿当然好,但要理想变成现实,大约难度还真是有点儿大。
可以断言,这种“油腻饭局文化”,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退不了场的,一是人家不会主动退,众人希冀的所谓“道德自觉”,从来都不靠谱儿;二是没有强力措施推动,谁会主动有所改变?三是旁人的围观劝导、“舆论监督”,更是师出无名,人家当然不愿听、不会听,即使给你面子听了,往往也跟没听一个样。因此,在可预见的时间内,“油腻饭局文化”的命,还顽强得很。
“油腻饭局”,是个新词儿,要想准确定义,颇有点儿麻烦,但粗略描述一下特点,倒也不难,一,“饭”而为“局”,这就一跃而超脱了吃饭的本义,凭空跳升到“平台”的境界;二,一群油腻大叔和“形单影只”的年轻女士,一定是此“局”的重要参与者,缺一不可。只要具备了这两个要点,“油腻饭局”的样貌,大概就比较清晰起来。
至于“油腻大叔”的概念,又是只可意会,很难言传。什么样的大叔油腻,什么样的大叔不油腻,许多时候,非亲身接触者不能说得清楚。如果硬要描述一番,大约就是有如此做派的这种人吧——倚仗了什么东西的加持,借了什么东西的掩护,偷偷摸摸、若有似无地突破了底线,占了“局”中年轻女士一点儿便宜,还让其发作不出。
如此“啰嗦”而“不清爽”,当然就很“油腻”了,如果再加上“大叔”的样貌、神态、衣着、举止、言辞等,竟也很不幸地“不清爽”,这样的大叔当然就确实“油腻”得让人腻歪了。
必须承认——即使很无奈,虽然“油腻”得让人腻歪,但这样的“大叔”还是很有优势的,最大优势就是其所倚仗的那点儿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东西,你只要对这个东西有所希冀、有所企图、有所畏惧,哪怕只表现出来一点点,哪怕只能若有若无地闻到一点儿味,也能让“油腻大叔”瞬间就“油腻”起来。
在这个“油腻”起来的过程中,酒,当然是最好的催化剂和掩饰本来面目的胭脂红,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借了酒精的“提携”,或曰借助酒精的掩饰,“油腻”起来的过程,当然就不会有生硬、违和之类的感觉冒出来捣乱,而显得比较自然、和谐,仿佛水到渠成一样。而“被油腻者”,别管是情愿,还是不太情愿,抑或是很不情愿,事后说起来或者独自回味起来,也很有助于迈过心里那道坎儿。就此而言,酒,就真是个不可或缺的好东西;把“饭局”改成“酒局”,倒似乎更合适。
“油腻饭局”,逐步晋级成了“油腻饭局文化”,闪亮登场,大约也算不得危言耸听吓唬人,一是“油腻饭局”确实早就日甚一日地多起来,颇具燎原之势,二是日甚一日多起来的“油腻饭局”,搞得各色人等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甚而禁不住诱惑,也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地想亲自“油腻”一番,好为“文化”的传播、发扬光大添砖加瓦做贡献。有了这样的基础,“油腻饭局”想不“文化”也难。
根据经验判断,别管什么东西,一旦成了“文化”,那就意味着具备了相当顽强的生命力,幻想靠着一次、几次的“疾风暴雨”,就把它革除干净,根本不现实;仿佛野草吧,大火一过,也就干净个三两天,一场春雨拂过,马上就蓬蓬勃勃塞满眼。这也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何以如此悲观呢?因为要想使“油腻饭局”之类的文化,有所变化,非进行韧的战斗不可。韧到什么程度呢?大约怎么也得坚持个十几年、几十年,甚至几代人吧。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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