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鑫
石头科技曾拥有众多光环，发行价第一、科创板首支千元股、扫地茅，尤其股价一路暴涨仅次于贵州茅台后，被外界称为“疯狂的石头”，如今它离这些光环越来越远了。
8月29日晚，石头科技公布的上半年业绩果然“暴雷”，业绩首次陷入负增长。从戴维斯双击到戴维斯双杀，股价早已较顶点跌去7成，一众资本持续出逃。
净利润首次负增长资产质量堪忧
石头科技公布的上半年业绩显示，报告期内公司实现营业收入29.2亿元，同比增长24.49%，实现净利润6.17亿元，同比下滑5.4%。这是这家主营扫地机器人的独角兽自2017年以来，同时也是自2020年上市以来的首次负增长。
对比行业龙头科沃斯，上半年营收68.22亿，同比增长27.31%，净利润8.77亿，同比增长3.15%。虽然都在降速，但是龙头还是要稳一点。
透过半年报，石头科技指出是行业问题：近年来国内疫情多点频发、海外受俄乌冲突及高通胀的影响导致消费市场较为疲弱，叠加同类企业在海内外激烈的营销竞争，竞争环境在日趋激烈。实际上，除去客观因素外，石头科技的后颈有点不足。
2017年至2020年，石头科技净利润3年增长近20倍，这也是市场给与高估值的原因。但从2021年开始，业绩就初现停滞的苗头，当年仅增长了2.41%，直至今年上半年首次下滑，彻底失去了想象力，最新市值仅剩不到300亿。
除了业绩下降外，石头科技各项细分数据也不太好看，透露出未来更大的隐忧。
报告期内，应收账款同比激增77.1%至2.32亿元，可见公司加大了赊销力度。存货激增3.73亿至9.06亿元，主要原因是库存商品积压，同比增加了3.49亿，较上年末增加了3.23亿，存货风险不容忽视。对比之下，科沃斯要好太多。
这最终导致石头科技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仅有1.62亿，较上年同期减少 81.67%，业绩含金量严重下降。
此外，石头科技强调技术研发和品牌建设，但实际上却更偏向营销。
报告期内，公司研发投入2.26亿元，占营收比例为7.74%，同比下滑0.73个百分点。
反观销售费用，增长最快。报告期内，销售费用高达5.01亿，同比增加2.39亿，销售费用占营收比例为17.14%,同比提升了6个百分点。目前销售费用是其研发费用2倍多。
公司称，主要系进一步拓展海内外市场导致销售费用增长较多，具体包括广告及市场推广费用、销售部门薪酬费用增加。
增收难增利问题出在哪？
石头科技的主要产品包括智能扫地机器人、手持吸尘器、商用清洁机器人和洗地机。其中，智能扫地机及配件是公司核心业务，报告期内营收占比96.03%。
据奥维云网数据，上半年，扫地机器人均价达到 3135元/台，同比增长 46.75%。
其预测，2022年国内扫地机器人的市场规模在139亿元左右，将同比增长15%，仍有较大的成长空间。
以上数据透露，这将是一个价升量缩的过程，低客单价产品需求在下降，高客单价产品需求在上升，行业升级换代，类似白酒行业。
根据半年报表述，石头科技对消费者需求进行精准分析，抓住了行业消费升级的趋势。
公司称，报告期内，公司通过推出新一代旗舰机型、加大营销投入，实现扫地机器人销量突破 110万台，对应销售收入 29.22亿元。公司国内线上市占率较去年同期持续提升 11.68个百分点，达到 23.57%。公司认为仍需在营销端加大投入。
同时，京东石头科技旗舰店显示，其高端旗舰产品 G10S及 G10目前售价分别4799元、3599元，价格水平处于行业头部区间。
不过，石头科技虽然在努力给人营造高端化的形象，但是其销售的主力产品仍然是以中低端为主。根据经营数据不难算出，石头科技扫地机器人均价为2656元/台，低于行业均价3135元/台。
从毛利率来看，石头科技上半年为48.2%，反而同比下滑5%，也显示出高端化的无力感。基于此，不难理解，公司首先想的是通过营销突围高端。
但是其在营销上的大笔投入和快速增长仍不免引发一些质疑，尤其2021年3月时，石头科技官宣肖战成为品牌代言人，科技公司花钱请明星代言是否真的有利于企业的长久经营值得商榷。
图片来源：石头科技官网截图
另一方面，委外加工模式使得成本上升过快，也是拉低毛利率的重要原因。上半年石头科技营业成本增长27.66%，超过营收增速。2021年年报显示，其委外加工费金额为13.2亿元，同比大增了203.32%，占总成本比例从42.70%增加到了45.42%。
供应链上受制于代工厂，报告期内，公司决心自建工厂，不过目前还在建设中。
资本都跑了实控人迷上造车
谈及石头科技的发展，小米和雷军是难以绕开的。
2014年9月，彼时刚成立两个月的石头科技获得小米投资，成为小米生态链企业。2015年，小米公司实际控制的天津金米出现在了石头科技的增资人中，2016年，雷军控制的顺为资本也出现在了石头科技股权转让的受让方名单中，占股0.3%。
成为小米生态链企业后，石头科技凭借高性价比及小米的渠道优势快速打开市场。
石头科技创始人昌敬曾说过诸如“没有小米生态链的支持，我们也走不到今天”和“雷总是一个很好的领路人”之类的话。雷军也曾在2020年的小米十周年纪念日演讲中提及了石头科技，“谁也没想到，只用了5年，石头科技就成为了扫地机器人行业的领导者。”
然而互捧背后，早已暗流涌动。自2017年以来，石头科技不断发展自有品牌，2021年其自有品牌收入占比达到98.8%，这一改变使得石头科技毛利率一路走高。
图片来源：石头科技招股书截图
石头科技去“去小米化”，也使得其与小米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经营层面上，独当一面的石头科技要推广自己品牌，这也是其销售费用一路走高的另一个视角。资本层面上，石头科技与小米、雷军渐行渐远。
在2020年石头科技上市前，天津金米和顺为资本合计持有公司24.7%的股份，上市后，天津金米和顺为资本的持股比例已降至18.53%。在受限股解禁流通后，其仍在不断减持。
今年5月26日晚，石头科技公告，持股8.87%的二股东顺为资本拟减持不超过40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6%，按当日收盘价计套现约25亿元。2022年中报显示，顺为资本快速出手，6月已经完成减持8万多股。当然，更多的减持需要三四季度的时间窗口来完成。
与此同时，公司创始团队成员的毛国华、吴震，现任董事万云鹏，公司员工持股平台“石头时代”，以及风投高榕资本等也在一路同步减持。这些行为背后，也可能是行业流行的5%市场渗透率的拐点迟迟没有出现，使得行业增速放缓，各方没有了期待。
更令人忧心的是，石头科技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兼总经理昌敬目前持有股份为23.2%，对应股数1550万股，再有约半年也将获得解禁。据悉，昌老板已经不太参与石头科技的日常运营和管理，而是将工作重心放在了互联网造车，其另一个身份是“ROX洛轲智能”创始人兼董事长。
但造车虽美，这条赛道也是巨头云集、日趋拥挤、且竞争惨烈的。且众所周知，造车是一项十分“烧钱”的事业......
难怪有石头科技的股民感叹，“被资本收割后，就是一地鸡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