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37 MAX空难报告发布 揭美航空监管存严重问题

图片来源：美国众议院运输与基础建设委员会网站

记者：谢莲

当地时间9月16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发布了关于波音737 MAX系列飞机两起空难事故的调查报告。

当地时间9月16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发布了关于波音737MAX系列飞机两起空难事故的调查报告。报告称，空难是由于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简称FAA）“犯下了一系列严重错误”导致的，其中波音公司将自身利益置于公众安全之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监管体系则存在严重问题。

2018年10月，印度尼西亚狮航JT610航班在起飞约12分钟后坠毁，机上189人全部遇难。不到半年之后的2019年3月，埃塞俄比亚航空ET302航班在起飞约6分钟后坠毁，机上157人全部遇难。而造成这346人无辜遇难的，正是波音737MAX系列飞机。两起空难发生后，波音737MAX系列飞机被全球停飞。

波音隐瞒设计缺陷FAA监管不力

据《纽约时报》报道，在历时18个月调查、采访20多名波音公司和FAA员工，分析近60万页文件记录后，美国国会众议院运输与基础建设委员会发布了一份长达238页的调查报告。

报告指出，2018年10月的印度尼西亚狮航客机失事和2019年3月埃塞俄比亚航空航班失事这两起空难事故，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都有错误。两起空难“并不是由单一的机械故障、技术失误或者管理不当引起的”，而是“波音公司的工程师错误的技术假设、波音公司管理缺乏透明度以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严重不足共同引起的”。

调查人员指出，波音公司明知737MAX机型存在设计缺陷，但刻意向航空公司、飞行员以及监管机构隐瞒相关信息，并通过商业关系影响监管机构的管理和审查。作为监管机构的FAA，则“严重缺乏对波音737MAX机型飞机的审批和监管”，亟须进行彻底改革。报告称，“波音在MAX机型的设计和更新方面存在缺陷，而FAA则在波音公司的监管和新机型的审核认证上缺位”。

报告还指出，在空难发生后，波音公司仍不愿承认错误，存在“糟糕的文化问题”。在调查的过程中，一些波音员工遭受“过分压力”。报告将波音公司描述为一家将企业利益置于公众安全之上的公司，称波音公司有意忽视问题，要么是觉得问题无关紧要，要么是觉得会影响研发进度，希望削减支出尽快将737MAX推向市场。

众议院运输与基础建设委员会主席、民主党议员皮特·德法兹奥称，“这些悲剧本不应该发生”，“这些本来是可以被阻止的。我们将采取立法步骤，确保这些事情永远不再发生”。

该委员会的共和党议员并未发布独立报告，但也呼吁提高安全保障。该委员会级别最高的共和党议员萨姆·格雷夫斯认为，确实需要改变，但应该根据专家建议采取立法行动。

波音回应接受教训仍在推动复飞

据路透社报道，9月16日当天，波音公司对众议院的这份报告做出书面回应。波音在声明中称，“作为一家公司，我们从狮航610航班和埃塞俄比亚航空302航班的事故以及我们所犯的错误中吸取了许多惨痛的教训”。

声明称，从2019年初开始，波音就与国会众议院调查小组进行了全面而广泛的合作，称“我们一直在努力加强我们的安全文化，重建与客户、监管机构和旅客的信任。”

此外，波音公司表示，737MAX的修订版设计已经接受了内部和监管机构的严格审查，包括超过37.5万个工程和测试时间以及1300次测试飞行。声明称，“一旦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和其他监管机构确定737MAX可以安全地重新投入使用，它将成为历史上受审最严格的飞机之一，波音对其安全性充满信心”，希望推动737MAX在今年年底前复飞。

FAA称将与国会合作实施改进

对于众议院调查报告指出的问题，FAA在一份声明中称，该机构将与国会议员合作，“实施报告中提及的改进措施”。该机构还表示，将通过“改善我们的组织、流程和理念来全面提高航空安全”。在调查报告中，议员们提出了一系列重新建构FAA对航空资质监管的改革提议。

据美媒CNBC报道，众议院报告指责FAA没能保护公众的出行安全，部分原因是该机构赋予波音公司过度的自我认证权。

FAA对于坠机事故的反应也遭到了严厉批评。报告称，去年12月，FAA航空安全副局长阿里·巴赫拉米对调查组称，他不知道第一次坠机后做出的内部评估。该份评估报告曾指出，若是不对MCAS进行修正，可能还会有超过15架飞机失事。除此外，报告指出FAA在交出材料时也“非常缓慢”。

众议院运输与基础建设委员会主席、民主党议员皮特·德法兹奥对记者表示，“实际上FAA比波音还令人沮丧。我甚至不确定我们是否获得了我们想要的所有邮件记录。他们自称拥有非常老旧的计算机系统”。

据路透社报道，参议院商业委员会原计划于9月16日就一项FAA改革法案举行投票，但后来推迟了。该法案将赋予FAA一些新的权力，建立新的举报人保护制度，加强不当行为调查和纪律管理，要求对FAA资质认证的专业性进行审查。

众议院航空小组委员会主席里克·拉尔森表示，“我们正在和共和党人密切合作，希望尽快就FAA改革提议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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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内部员工曾提出担忧但被忽视

2019年3月，在不到半年时间内发生两起空难事故造成346人死亡后，波音737MAX飞机被全球禁飞，至今已经持续18个月。

两起空难的发生暴露了波音737MAX的设计缺陷，尤其是一个名为MCAS（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关键安全系统。MCAS也被称为预防失速系统，原本的设计是为了确保飞机在有失速风险时，能自动降低机头。美国众议院的调查报告指出，其实此前波音内部员工就曾对MCAS提出担忧，但他们的意见要么被忽略要么没有得到恰当的回应。

近一年半的时间中，波音公司一直在对MCAS系统进行更新升级与测试，希望尽快通过审查，实现复飞。但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已提出要求，在737MAX重新投入使用之前，MCAS需要采取新的安全防护措施。

波音737MAX全球停飞一年半给波音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再加上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导致全球航空业陷入困局，波音面临着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不仅如此，波音787梦想客机近来被发现质量问题，可能会导致这一机型延迟交付，这对波音公司无疑是雪上加霜。

波音公司9月8日曾表示，该公司在盐湖城生产的787梦想客机（787Dreamliner）水平尾翼存在质量问题，这可能会导致787梦想客机交付延迟。据报道，在已交付的982架787梦想客机中，大约有893架受此问题影响。

这个问题对于波音又是一大打击。路透社指出，这家航空制造业巨头原本希望借助787型梦想客机弥补因737MAX机型订单大量取消陷入的现金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