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粉饰业绩、转移资产创始人陈向东：跟谁学“极其通透”
本报记者/李向磊/北京报道
北京时间4月9日19时，跟谁学（NYSE：GSX）召开了投资者沟通电话会，会上，跟谁学向所有投资人披露了公司多个维度的详细数据，并回答投资人提出的问题。前一日，即4月8日，跟谁学举行媒体沟通会，创始人陈向东针对此前跟谁学遭做空及股价暴跌一事做出了公开回应。
事情追溯到2月25日晚间，做空机构 Grizzly Research发布了一份做空报告称，跟谁学有夸大财务数据、刷单等问题。消息一经发出，跟谁学股价走出了“V”字形，盘中最高跌近 6%。
而在4月3日发布的2019年财报中，跟谁学净利润暴增10倍。尽管业绩亮眼，其股价仍跌逾15.5%。
陈向东表示：“跟谁学也是一家极其通透的公司，对于任何质疑，我们是特别欢迎的。”
但其回应没有起到即时效果。在4月8日美股收盘时，跟谁学股价下跌6.1%，收于30.47美元/股。
对此，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认为，跟谁学的回应还要经得起推敲，如果回应都是事实，不存在虚假或误导，那么后期市场的质疑情绪会逐渐消除，股价也会得以体现。
再次回应做空
在跟谁学4月8日举行的春季媒体沟通会上，其创始人陈向东正面回应此前做空机构发布的财务造假等指控。
《中国经营报》记者了解到，今年2月25日，Grizzly Research发布了一份做空报告，称中概股跟谁学有夸大财务数据、刷单以及转移资金等行为。
具体来看，Grizzly Research主要指控跟谁学通过关联方北京优联环球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天津百家成长云软件技术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以下简称“百家云”）粉饰财报，让财务数据好看；2020年 1月耗资 3.3亿元在郑州购买的3栋楼，实际总投资仅7500万元，存在转移资金的嫌疑；曾要求入驻的教育机构使用虚假账号刷单。第三方流量监控平台也显示，访问量和下载量远低于同行以及联合创始人宋欲晓在IPO前突然离开等问题。
相关做空报告发布后，陈向东对外界表示，该报告“一派胡言”。受做空报告影响，当日跟谁学股价盘中一度下跌约6%，最后收跌2.91%。
在4月8日沟通会上，陈向东再次对做空报告进行回应。他再次否认跟谁学通过关联公司粉饰财报的指控，并称耗资3.3亿元在郑州经开中心买楼恰恰是创造更大的股东价值。
在一位不愿具名的投资人看来，与地方政府签署购买合同，存在一定操作空间。但是否适用于当前跟谁学买楼事件尚不得知。
他表示：“以每平方米多少钱的价格买楼（地），在这件事上地方政府具有一定的操作空间。具体而言，买卖双方以一个接近市场的价格签署购买合同，然后购买方支付一定的定金，那么地方政府会要求购买方在未来一定年限中要纳税，纳税额度相当于合同价格与定金的差额。后续地方政府会对购买方进行税收返还，返还金额大致和合同价格与定金的差额挂钩，如果在约定年限内，企业纳税额度达到预期，只需要支付前期定金。”
“所以跟谁学购买的办公楼不排除有两个价格的可能：一是市场价格，也就是陈向东在媒体沟通会上说的‘初步定价’。二是完成税收指标后政府给予的优惠价格。”上述投资人推测道。
对于做空报告指出存在的刷单行为，陈向东表示，跟谁学是一家把诚信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公司，曾因违背公司诚信这一核心价值观开除过很多员工。“跟谁学上市前，德勤也觉得我们的数据有异常，把我们所有的数据都拿出去调查了，他们也曾怀疑是不是我有钱在找人刷单，但调查结果这么大体量公司是没有办法靠刷单生存的，我们有那么多的合作伙伴，数据都在网上，谁敢做刷单这件事？”陈向东说。
而对于IPO前，联合创始人宋欲晓的离职，陈向东表示，因为其与宋欲晓的4年之约到期，对公司CFO的人选从2017年就开始寻找，最后跟谁学的投资人推荐了沈楠。
天眼查信息显示，跟谁学隶属于北京百家互联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百家互联”），宋欲晓在2014年6月参股百家互联，并于2019年3月退出。另根据天眼查股权穿透图显示，宋欲晓持有百家云11.04%股权。而百家云正是被做空机构指控的跟谁学的关联企业。
不过，陈向东的坦诚回应并没能获得在直播间观看的众多网友的认同，也未能为资本市场注入信心。4月8日美股收盘，跟谁学股价下跌6.1%，收于30.47美元/股。
上述不愿具名的投资人也表示，陈向东回应完之后，跟谁学股价反而大跌6%，产生了反效果，“只讲故事，不提供证据的辩解。”
互联网领域资深人士、天使投资人郭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跟谁学未能打消市场的疑虑，从沟通会情况来看，还缺乏一些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外界质疑的业绩增速以及会员数量等方面，企业可以找一些国际知名、具有权威性、市场认可度高的第三方会计事务所、审计机构对业绩增长速度、会员增长速度等进行审计，如果跟企业公布的一样，那么公司股价回升得会很快。
亮眼业绩的背后
4月3日，跟谁学发布上市之后的首个年报。报告显示，2019年全年跟谁学净收入21.149亿元，同比增长432.3%；现金收入为33.582亿元，同比增长412.6%；净利润为2.266亿元，相比2018年同期的1965万元增长1050.3%。
亮眼的业绩报告反而引来市场的质疑。年报披露后的首个交易日，跟谁学股价不涨反跌，最终跌幅高达15.52%，收报32.93美元/股。
针对外界的怀疑，4月8日早晨，陈向东在其个人微博上称：“我们永远相信，时间是最好的朋友。”
公开资料显示，跟谁学旗下目前有跟谁学、高途课堂、成蹊商学院、金囿学堂、微师、babyABC等品牌。其中，“跟谁学”和“高途课堂”聚焦在线K12大班直播，“成蹊商学院”对外输出培训机构管理经验，“微师”是微信生态工具，“金囿学堂”提供在线金融培训。
在授课模式上，跟谁学采用“名师授课+双师辅导”模式，每班配备一名讲师及多名辅导员。据跟谁学此前提交的上市文件显示，截至2019年9月30日，跟谁学共有209名讲师，其中包括149名专职讲师和60名专职签约讲师，以及2574名导师。
然而，过度依赖名师授课也让跟谁学业绩的持续稳定增长面临着挑战。跟谁学排名前10位的讲师授课的总净收入分别占据2018年营收的46.6%、2019年前9个月营收的40.5%。一旦失去这些优秀讲师，跟谁学课程的吸引力很可能受到负面影响，会对其财务状况和经营结果产生不利影响。
教育行业资深人士朱培元表示，实行名师模式，在享受名师带来的利好时，这种对于名师的依赖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企业发展带来了限制。另一方面，名师模式的弊端在于必须深入绑定，不然名师被挖走，乃至另立门户的风险很大。而随名师出走的还有大量学员，因为他们是冲着老师，而不是教育机构的品牌去的。
除此之外，跟谁学应收和净利润增长的同时，其包括销售费用在内的营业成本也在快速增长，也引发外界对销售费用快速增长是否会侵蚀其净利润的担忧。根据其财报显示，2019年公司销售费用从上年同期的1.215亿元增至10.409亿元，同比增长756.59%。
“市场会说跟谁学是一家好公司，他们说的东西都能够做得到，到了市场信任的境界，反过来一定会对我们每位小伙伴都产生激励。”陈向东在向跟谁学全体员工发送的一封内部信中称。
市场的信任边界何时出现，还有待时间给出答案。截至北京时间4月9日晚10时，跟谁学股价上涨超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