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火墙
2018年12月,微信的活跃用户数达到了10.97亿,比2017年底增长了1亿多,比9月底也增长了1500万。
张小龙在2019年的微信公开课上说“人口总是有限的,服务才是层出不穷的”,微信的增长放缓有目共睹,微信成为“元社交应用”的背后,是用户对社交需求偏好的分化。
根据《2018微信数据报告》显示,不同年龄的微信用户拥有着不同的表情使用偏好:00后喜爱“捂脸”,90后选择“笑哭”,80后喜欢“龇牙”,70后热衷“偷笑”,55岁以上的用户则深爱用大拇指表示“强”“赞”。
事实上相比微信,QQ也是00后社交的“主战场”。
微信上线之后,QQ一度被认为是一个已经过时、即将被淘汰的社交软件。但是根据3月公布的腾讯财报数据显示,QQ至今仍拥有8亿多的活跃用户,并且21岁或以下用户的智能终端月活跃账户数同比增长13%。这个数字相比微信的10亿还差一些,但相比其他的社交软件依然傲视群雄。
也就是说,虽然QQ年事已高,却仍葆青春。
所以最常见的就是:在朋友圈里面面对长辈人畜无害,在QQ或者其他社交平台言辞犀利爱憎分明。微信更多地扮演了一个公开的社交身份。
与此同时,他们还需要另一个社交软件,将自己从真实身份中“剥离”出来,在网上做一个匿名的网友。
作为国人所使用的最基础的社交软件,微信同时具有吸引和排斥双重属性:
一方面是:当我们结交新的朋友的时候,无论是在线下还是在其他社交平台,最后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加一下微信聊”这样的对话。而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厌倦微信上的人际关系,朋友圈变成了维护自己社交形象的平台,发表动态也许是为了完善自己的人设。
比如,在健身房运动得满头大汗的自拍可能是为了树立健康生活印象;在图书馆的打卡也许只是为了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刻苦;晒电影票根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娱乐生活。还有晒娃、晒猫、晒年夜饭等等。所为不过是为了将自己生活美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不想让那些不是那么熟悉的人看到我的朋友圈,所以我设置了三天可见。”
逃离熟人社交,利用网络上的匿名身份将自己藏起来成为了共同话题。我随口问起坐我对面的同事,平时会在哪个平台发状态,他回答我说:“饭否,因为可以骂同事。”
看我脸色不对,他又解释说:“主要是饭否没什么人看,可以在上面瞎说话。”
饭否是国内首家提供“微博”类型服务的网站,在2009年关停之后,新浪、腾讯等微博的推出抢走了大部分的用户,现在还在用这个网站的只剩非常少数的人。
饭否现在已经停止注册
有这么个笑话,说“看朋友圈歌舞升平,看微博忧国忧民”。不用说也明显可以感到,微博上讨论的问题明显更具争议性,更接近自己内心的真实观点,可能还带有负面情绪。这类言论很明显会影响自己的形象,所以也不适合拿到“熟人社交圈子”里来讨论。
这个问题反过来讲,也就产生了一大批“在自己朋友圈岁月静好,到微博上抬杠和人身攻击”的人。
微博的流量形态很明显:大部分流量集中在明星和大V上,这使得普通用户的声音更加微小,形成了某种麻醉自己的“虚假的私密感”。在这种没人注意的轻飘飘的状态下,网友更容易卸下责任感去用语言释放自己的压力,微博的大环境也随之形成。而当这种人被“挂”出来的时候,会瞬间从“伪私密”跳到“过度曝光”的另一极端。
“我平时不怎么用微博,但是经常会上豆瓣吧。确实也是不太希望熟人能看到我的豆瓣主页,上面有我对电影和书的评价,还有发过的评论什么的。”一位经常上豆瓣的朋友这么说。
与微博形成对比的是豆瓣的社区。从产品来讲,电影、阅读等功能吸引了“文艺”青年,而豆瓣的社区形态也将用户的注意力分散在了不同的豆瓣好友身上,在这样的状态下讨论更加平等。只有当类似“流浪地球”的打星事件发生的时候,私密感才会形成明显落差。
流浪地球一星事件
现代人的社交形态从线下向线上转移,对于少部分人来说也许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线上。人类作为社交生物,会主动寻找适合自己的社交方式,社交平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渠道。只要方式得当,我们可以找到任何小众爱好的同好。
对于普通人来说,每个平台承载的社交身份都是不同的,通过兴趣去构建社交身份,将自己与其他人联系起来,再利用不同的平台去释放压力。一个人在微信、微博、豆瓣上很可能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形象,对于年轻人来说,“多重身份”已经变成他们的常态。对于他们来说,平衡与协调自己不同的线上身份,才是社交最合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