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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门头沟区军庄镇有座“化石山”

京西门头沟区军庄镇有座“化石山”

京西门头沟区军庄镇有座“化石山”

据中国劳动保障报(岳强):近年来,三星堆遗址、良渚文化遗址、白鹿原江村大墓等考古发现吸引了人们的广泛关注,曾被视为“小众”“冷门”的考古日益走向大众、掀起热度。一些城市利用这种热潮,开展丰富多样的考古体验活动,引导人们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升文化自信。

北京是古都,也是较早发现人类活动遗迹的地方,民间考古一直保持一定的热度。10月底,为纪念《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发布50周年,2022北京公众考古季以“考古探源,文明北京”为主题,开展为期两个月的大众考古活动,民间考古热持续升温。笔者也是一名考古爱好者,听闻北京西部山区一直有人在寻找化石,前不久的一个周末,便打算前去寻觅、感受一下。

京西门头沟区军庄镇有座化石山,山下有一个古村落--灰峪村。连绵起伏的山峦环绕在灰峪村周围,没有特别的英姿和秀色。“化石山”不是那些山的名字,它们只是太行山脉的一部分,人们之所以如此称谓,是因为在那里发现了两亿年前的古生物化石。发现化石之后,那片冷寂的山野一下子热闹起来,考古学家去挖化石,家长带着孩子、老师带着学生也去挖。当然,前者是学术研究需要,后者大抵只是爱好。

我把车停在灰峪村村委会旁边,然后,由南向北沿着街道前行。途经灰峪客运站,我问一位正在清扫落叶的老人:“化石山在哪儿?”老人朝身后的山峦一指,说:“往北,再往东。”

“有人去挖化石吗?”我疑惑地问。

“有啊!刚刚过去一辆大轿子车。”老人语气肯定地回答。

“听说这里遍地都是宝,随手就能捡到两亿年前的古生物化石,是真的吗?”我又问。

“哈哈!”老人诡谲地笑道,“外来的人都说山上有化石,可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除了上山挖过煤,从来没挖出过那玩意儿。”

我按照老人指的路往北走,出村后是一条土路,厚厚的浮土混杂着碎石,刚走几步,鞋和裤腿上便满是尘土。偶尔有一辆载重卡车惊天动地地开过去,顿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终于走到一片山间平地,我停下脚步。面前山体的表层大片大片地剥落,裸露出青灰色的岩石,刀削斧凿一般。失去了表皮的山坡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石片,踩在上面,一步一滑。山野寂静无声,环顾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

据说,每到周末,这里就人满为患,到处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那么,挖化石的人呢?我正要离开,隐约听到有人说话。不一会儿,东边的山路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群人。渐渐地,人影越来越清晰,跑在前面的是两个小男孩。我迎上去问,找到化石了吗?一个小男孩摇了摇头。人群从我面前走过去,他们的表情似乎很失落。走到一块石碑旁边,他们登上停在那里的大轿子车下山了。那块石碑很粗糙,不过是一块写了字的长条形石头,上面写着:北京市门头沟区军庄灰峪石灰石矿矿山地质环境治理项目。

我下了山,再次回到灰峪村。经过一座老宅时,一位老人正在门前刷洗一件白色的塑料器皿。我和老人打招呼,老人停下手上的活儿,与我攀谈起来。老人姓孙,是灰峪村的老住户,到他这一代,已经在灰峪村繁衍生息了十三代,算起来已有三百多年。但他们孙家不是灰峪村最早的居民,最早的居民有两家,一家姓郝,另一家姓许,在这里居住六百多年了,是明朝时逃难来到这里的。

说到村民的生计,老人告诉我,灰峪村矿产资源丰富,采矿历史悠久,过去村民们主要靠挖煤、采石烧灰谋生。他小时候,山上有许多小煤窑。2008年左右,煤矿关了,石灰矿也关了。

说起化石,老人知之甚详,我算是找对了人。老人说,采石场的确发现了古生物化石,据专家鉴定,这里的地层为石炭纪和二叠纪的砂岩层,储存了大量两亿至3亿年前的陆生植物化石,包括石松植物、节蕨植物、羊齿植物和松柏植物。当然,有植物就有动物。民国时期,在村子北面裂隙堆积的红黏土中,发掘出了大型哺乳类动物化石和啮齿类动物化石。这些化石不仅有学术价值,还有一定的观赏价值,那些镶嵌在石头上的树叶、草叶的纹路看上去很迷人。

老人告诉我,前些年,山上的化石不少。有的人捡到了化石,就把照片传到互联网上。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知道化石山的人越来越多。一到周末,漫山遍野都是人。经过多年的捡拾、采挖,现在再想找到化石已不那么容易了。

近几年,当地加大化石山的保护和利用力度,取得了突出成效。如今的灰峪村已成为北京大学地质系、中科院古脊椎及古人类研究所教学实践基地,中国古动物馆小达尔文俱乐部还把这里确定为古生物化石的科普实践场所。此外,门头沟区正计划建造一座古生物化石展览馆,在保护古生物化石资源、使地质爱好者更好地了解地球演化发展过程的同时,提高公众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保护意识。无疑,这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原标题:京西有座化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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