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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研究揭示圣鹮为何从尼罗河湿地消失 古埃及人将上百万只鸟做成木乃伊

一枚圣鹮木乃伊的特殊外层──由亚麻和泥灰制成的外壳──重现了这种鸟的长喙与头部,并以玻璃珠作为眼睛。大约在公元前650年至250年之间在埃及有数百万只圣鹮木乃

一枚圣鹮木乃伊的特殊外层──由亚麻和泥灰制成的外壳──重现了这种鸟的长喙与头部,并以玻璃珠作为眼睛。大约在公元前650年至250年之间在埃及有数百万只圣鹮木乃伊被献祭给神祇。 PHOTOGRAPH BY RICHARD BARNES,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图纳艾戈贝尔(Tuna el-Gebel)遗址一处储藏间散落着装圣䴉木乃伊的石棺,该遗址存放着超过400万具鸟木乃伊。 PHOTOGRAPH

图纳艾戈贝尔(Tuna el-Gebel)遗址一处储藏间散落着装圣䴉木乃伊的石棺,该遗址存放着超过400万具鸟木乃伊。 PHOTOGRAPH

埃及神祇托特(Thoth)传统上的形象有着圣鹮头,手持着象征健康与力量的生命之符(Ankh)。本图源自埃及《亡者之书》(Book of the Dead)其中

埃及神祇托特(Thoth)传统上的形象有着圣鹮头,手持着象征健康与力量的生命之符(Ankh)。本图源自埃及《亡者之书》(Book of the Dead)其中的《胡内弗手抄本》(Papyrus of Hunefer)。 PHOTOGRAPH BY CHARLES WALKER COLLECTION, ALAMY

据美国国家地理(撰文:ANTOANETA ROUSSI编译:石颐珊):圣鹮(sacred Ibis)曾被以工业规模献祭──而一项新研究或许能协助我们了解这些鸟为何从尼罗河的湿地间消失了。

大约在公元前650年至250年之间,古埃及人献祭了数量惊人的圣鹮木乃伊给「人身䴉首」的法术与智能之神托特(Thoth)。考古学家已在古埃及的大型墓地中发现了数以百万计的这种祈愿祭品。这些鸟木乃伊在当时被用来祈求健康、长寿,甚至解决感情问题,献祭完毕后就放置在这些墓地里。

「我经常把它比做基督教教堂里点的蜡烛,」牛津大学(University of Oxford)考古学家弗朗西斯柯.博世普奇(Francisco Bosch-Puche)说。他所属的团队已经从德拉阿布纳加大墓地(Dra Abu el-Naga)发掘出上千具圣鹮木乃伊。「(圣鹮)木乃伊能提醒神祇:祂们得照顾你。」

由于圣鹮木乃伊产业的规模极大,许多古埃及学家假定这些鸟──确切来说是埃及圣鹮(African sacred ibis)──是由集中管理的大型养殖场刻意繁殖出来的,而关于大规模鸟类饲育的考古与文献证据都支持这个假设。然而在2019年11月发表于《科学公共图书馆.总刊》(PLOS ONE)的一篇研究则认为大部分的圣鹮其实都是从野外抓来的,并在被加工成木乃伊前短暂地圈养在养殖场内。这个解释古埃及人如何取得如此大量圣鹮的新见解,可能影响学者看待古代动物木乃伊产业的方式,甚至有助于阐明埃及圣鹮最终在埃及绝种的途径与原因。

这项研究由格里菲斯大学(Griffith University)澳洲人类演化研究中心(Australian Research Centre for Human Evolution)的古遗传学家莎莉.瓦瑟夫(Sally Wasef)主持。该团队检视了40具公元前481年前后的圣鹮木乃伊。这些样本分别来自六个埃及地下墓穴遗址,其中包含埋藏了超过150万具圣鹮木乃伊的塞加拉(Saqqara)和有将近400万具圣鹮木乃伊的图纳艾戈贝尔(Tuna el-Gebel)。接着他们将这些古代DNA拿来与埃及境外26个现代非洲埃及圣鹮族群做比对。

DNA分析揭露这些鸟木乃伊和现今非洲其他地区的野生族群有着相似的基因多样性。如果这些鸟是由大型养殖场繁衍的,研究团队论证,这些圣鹮的基因多样性应该会随着世代下降并且更容易受一些常见的疾病侵袭──今日工业化的鸟类畜养产业中也可见到这种现象。

「基因多样性并未指向如现代养鸡场那样的长期畜养,」瓦瑟夫说道。如果这些圣鹮确实是被捕捉后关入养殖场,那也只是在牠们被献祭与埋葬前的一小段时间而已。

不过未参与研究的考古学家博世普奇则相信这些鸟类绝对是在圈养的环境下人工繁殖的,原因是圣鹮木乃伊身上有骨折愈合与传染性疾病的迹象。这些都与在现代基因多样性低的圈养动物中所记录到的情形相似。这些受伤或生病的鸟无法在野外狩猎或躲避掠食者,他说。

博世普奇说,在公元前650年至250年之间,整个埃及基本上就是一间「木乃伊工厂」。「当时甚至有动物婴儿,牠们还来不及长大就被做成了木乃伊,因为他们需要大量动物。」他补充。

若考虑这篇新发现,他认为野生圣鹮可能会被养殖场的食物所吸引,如此一来埃及人就更容易大量捕捉牠们来补充圈养动物的数量。

「但我们说的可是遍布全埃及各遗址中的上百万只动物,所以说只靠猎捕野生鸟类是无法说服我的,」他说。

不过布里斯托大学(Bristol University)的埃及学荣誉教授艾登.多森(Aidan Dodson)认为,虽然新的基因数据反驳了关于古埃及人如何获得大量圣鹮的传统看法,但这项DNA研究却是第一份针对这个议题的客观分析。

「圈养圣鹮的想法纯属猜测,这只是用来解释牠们的巨大数量,并非根据任何考古或文献证据,」多森说道。如果埃及人并未繁衍圣鹮而是从野外捕捉,后者需要「不同的社会建构」,而埃及学者需要考虑这点,他补充道。

新的DNA研究也有助于回答一个更大的问题:为何埃及圣鹮最终在19世纪中叶前从埃及绝迹。直到现在为止,学者猜测喜爱沼泽湿地的圣鹮可能因为埃及气候渐趋干燥而消失,瓦瑟夫说。

「栖地流失不会是唯一答案,这些鸟会适应环境而转向人类的垃圾堆(觅食),所以为什么会绝种?」萨利马.伊克兰(Salima Ikram)说,他是开罗美利坚大学(American University)的考古学家与这篇论文的共同作者。「这是更大拼图的一块,与人类和动物的互动以及互动对环境的影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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