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在自家楼道内，黑龙江省哈尔滨市10岁女孩小燕（化名）被一名陌生男子掳走，从此音讯全无。此后多年，小燕的父母一直在寻找她。
2023年1月，此案的嫌疑人周某龙被警方抓获。2024年1月25日，周某龙涉嫌强奸罪一案一审在哈尔滨市呼兰区法院开庭审理。旁听了此次庭审，父母才得知小燕生前所遭受的苦难。
2月6日，小燕的母亲张春霞向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检方以周某龙犯强奸罪提起公诉，检方指控称，事发当天，周某龙用暴力手段掳走小燕，先后在两个地方性侵小燕，周某龙供述称小燕被冻死后，其用斧子分尸并焚烧。
一审中，周某龙当庭翻供，称当天确实尾随了小燕，也有侵犯的意图，但最后并未实施强奸，也不存在分尸、焚烧的行为。
目前，此案尚未宣判。接近此案的知情人士透露，由于周某龙的辩护人想作无罪辩护，此案后面可能还要开庭审理。
10岁女童在自家楼道失踪，父母苦寻13年
13年来，张春霞和丈夫一直在苦寻自己的女儿。
1969年出生的张春霞，和丈夫居住在黑龙江哈尔滨市呼兰区康金街道。2000年5月，夫妻俩的女儿小燕出生，这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据张春霞回忆，2011年1月4日，在康金第一小学读五年级的小燕参加了期末考试。之后，放寒假了，小燕在小区内的补课班补习。补课班是下午4点半放学，由于就在小区内，离家很近，小燕提出不需要父母接送，可以自行回家。
同年1月7日16时50分许，见小燕还没回家，小燕的父亲下楼去寻她。小燕一家住小区6单元的6楼，在楼道的三楼，父亲发现了小燕的书包，随后又在二楼发现了小燕的帽子。
“当时就觉察到不对劲，知道孩子丢了。”张春霞说，女儿很爱学习，不会乱扔书包的。
张春霞夫妇赶紧发动亲友寻人，并报了警。张春霞称，事发第二天，有人称曾看到小燕被一个男子抱出了小区。
澎湃新闻注意到，事发后，当地警方曾发布《悬赏公告》称，小燕在楼道内被人暴力劫走，下落不明，协助警方破获此案的居民可视情节予以最高3万元奖励。
事发后，当地警方发布的《悬赏公告》。本文图片 受访者供图
张春霞表示，这些年，他们夫妻一直和当地警方保持联系。
小燕失踪后，张春霞夫妻俩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孩子，从未放弃过。他们去过广东、贵州、辽宁等地，“有线索就去”。为了寻女，夫妻俩尝试过发传单、车贴，利用网络寻女，悬赏10万元征集线索，“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
“内心也怀疑孩子被害了，但作为父母，总是心存一点希望，哪怕孩子被人拐走，卖了，也是好的，至少人还活着。”张春霞说。
13年来，张春霞和丈夫一直在寻找女儿
检方：曾遭两次性侵，后被分尸、焚烧
2023年1月，当地疯传一则消息称，小燕被掳走一案已经破了，当地一名叫周某龙的男子被警方抓获，其被带回来当地指认现场，警方试图挖孩子的尸骨，但没有找到。
张春霞告诉澎湃新闻，当时，他们在外地寻找孩子，听到上述传言后，他们立即向警方了解情况，警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让他们等官方消息。
2024年1月19日，张春霞接到哈尔滨市呼兰区法院的通知，让他们参加庭审。直到此时，夫妻俩才得知，小燕被掳走一案已经破了，嫌犯就是周某龙。
1月25日，周某龙涉嫌强奸罪一案一审在哈尔滨呼兰区法院开庭审理，张春霞旁听了此次庭审，她得知了周某龙当年作案的过程。
接近此案案情的知情人士向澎湃新闻表示，周某龙于1983年出生，是哈尔滨呼兰区康金街道人，初中文化。作案前，周某龙22岁，没有正经工作，是无业游民。
该知情人士表示，检方审查发现，2011年1月7日16时许，周某龙在事发小区看到小燕独自行走，便尾随其至6单元楼道内，后趁无人之机，使用暴力强行将小燕抱至附近另一楼区的自行车棚内，以及附近锅炉房内，先后两次对小燕实施强奸，后逃离现场。公安机关对在案发现场留存的斑迹进行鉴定，发现了周某龙和小燕的DNA。被抓获后，周某龙供述称，作案数日之后，他携带斧子回到锅炉房内，发现小燕已经被冻死，遂将尸体带至约5公里外的村庄，先用斧子分尸，再焚烧。
周某龙曾在附近一自行车棚性侵小燕（化名）。
张春霞表示，周某龙侵犯小燕的地方，就离他们家几百米，都可以从家里望见。
周某龙还供述称，作案当天，他和初中同学有喝酒；第二次对小燕侵犯时，小燕有反抗，他把小燕往墙上撞，导致小燕昏迷了。
上述知情人士透露，周某龙被抓获后，为了取证，警方曾进行挖掘、取样，但未能找到小燕的尸骨。
公诉机关以强奸罪起诉，被告人当庭翻供
澎湃新闻注意到，一审中，公诉机关表示，周某龙明知被害人系未成年人，以暴力手段强奸被害人，造成严重后果，应以强奸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庭审中，周某龙当庭翻供，否认强奸、分尸焚烧一事。据张春霞透露，当公诉人念完指控事实时，周某龙随即辩解称，当年，他确实有尾随小燕，并有侵犯孩子的意图，但由于孩子反抗等因素，他最后没实施强奸，就离开了现场，更没有后面的分尸、焚烧尸体等行为。
“如果他没有做那些事的话，孩子自己就回家了。”张春霞说，听到周某龙的辩解后，他们非常气愤，无法接受，认为周某龙毫无悔过之心，还想通过没有逻辑的说辞逃脱法律的制裁。
张春霞表示，得知女儿被害真相后，家属最大的诉求就是严惩周某龙。目前，律师正在协助家属调查取证，补充补强证据，希望有关部门能认定周某龙的故意杀人罪，并判处其死刑，还女儿一个公道。
前述知情人士透露，由于周某龙的辩护人想作无罪辩护，此案后面可能还要再开庭。
责任编辑：刘德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