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案结事未了”
——云南省检察院第七检察部检察官张雪情的办案故事
在官与民之间,行政检察发挥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作用,坚持以法为据、以理服人、以情感人,这便是新时代行政检察的诗和远方。
张雪情(左)和同事讨论行政非诉执行监督案件。
“在官与民之间,行政检察发挥着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作用,坚持以法为据、以理服人、以情感人,这便是新时代行政检察的诗和远方。”张雪情从近几年办理的500多件案件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2013年,张雪情从基层法院遴选至云南省检察院工作,作为第七检察部四级高级检察官,她收获了不少荣誉:荣立三等功1次、荣获嘉奖数次;2023年5月,荣获第一届全国检察机关行政检察业务竞赛能手称号。
解决行政非诉执行申请受理难题
2019年,玉溪市某区居民张某、安某未经批准违法占地,被该区国土资源分局作出限期拆除非法占地建筑物及其他设施、恢复土地原状的行政处罚。在法定期限内,张某、安某未提出复议,也未提起行政诉讼,区国土资源分局向区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区法院认为,法律赋予行政机关强制拆除违法建筑的行政强制权,裁定对强制执行申请不予受理。区国土资源分局又向玉溪市中级法院申请复议,法院认为原不予受理裁定并无不当。区国土资源分局便申请检察监督。玉溪市检察院审查后认为,按照法律规定,国土部门没有强制执行权,不应由其行使代履行职权,而应申请法院强制执行,遂向玉溪市中级法院提出检察建议,但未获采纳。此后,通过跟进监督,玉溪市检察院提请云南省检察院办理该案。
张雪情作为主办检察官,与玉溪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原负责人严康组成上下一体化办案团队,对玉溪市辖区内同类问题进行深度调查,发现还有75件类似案件存在行政非诉执行申请“受理难”问题。“不能就案办案,一定要将调查核实权贯穿始终。”张雪情暗下决心,要通过个案的办理促成一个领域、一类问题的解决。
如何在行政检察中更好促进社会治理?经云南省检察院决定,由该院第七检察部出面与相关部门协商,最终达成共识:对集体土地上的非法占地行政非诉执行案件,不应由行政机关直接适用代履行方式进行强制执行,应由法院依法受理后进行审查。云南省高级法院指令玉溪市中级法院自行纠正,撤销两级法院不予受理裁定,对本案重新受理审查,并对75件未受理的案件进行排查,进一步对“裁执分离”问题进行规范。
因办案效果好,该案被最高检评选为优秀案例。
寻求化解18年行政争议的良方
文山州原国有矿企的离退休职工李某等234人,因2003年企业改制后退休待遇问题,先后向文山州工信部门、信访部门信访200余人次,矛盾纠纷始终未解决。随后,李某等人以文山州政府不履行行政义务为由提起行政诉讼。案件经法院一审、二审、再审后,均以不属于受案范围为由,裁定不予受理。李某等人不服,于2019年向云南省检察院申请监督。
云南省检察院经过研判,认为该案属于企业改制纠纷,法院裁定不予受理并无不当。但是,当事人对这样的结果能不能接受?而且案件涉及的离退休职工中,除提起诉讼的234人外,还与未提起诉讼的300余人有利益关联。如果简单作出不支持监督申请的决定,会出现“案结事未了”“官了民不了”的局面,涉及数百人、历时十余年、标的额达数千万元的重大矛盾纠纷还是没有解决。
云南省检察院决定,由张雪情担任该案的主办检察官,与省院杨智萍、文山州检察院饶鸿佳组成办案团队,下沉到文山州,与老职工们“面对面答疑”“心贴心交流”。刚开始,老职工们对检察机关派出的这个年轻团队并不信任,但经过检察官与当事人连续3天的细致沟通,老职工们终于建立起初步信任。
其间,张雪情带办案队员奔波于昆明、文山之间7次,现场释法说理60余人次。通过对案件事实、法律适用问题的反复讨论,老职工和企业都表示愿意和解。各方当事人在综合考虑退休职工待遇和企业发展现状后,签订了和解协议。该案最终促成企业兑付离退休职工4900多万元的退休待遇,长达18年的行政争议得到有效化解。
筑牢行政检察理论调研根基
2019年,张雪情负责牵头开展农民工讨薪行政检察监督专项活动,通过与云南省人社厅建立常态化工作机制,为基层检察院切实开展整治拖欠农民工工资专项监督,保护农民工合法权益,提供了制度保障。
2018年春节前夕,玉溪市某区检察院收到一封38位农民工兄弟的联名控告信,称公司拖欠工资及各项保险共计30余万元。该院建议当地人社部门加大劳动执法工作力度,督促该公司及时支付陈某等38名农民工工资23万元,补缴38人2016年、2017年拖欠的工伤、生育、医保等部分社会保险7万元。
发出检察建议后,检察机关积极跟踪案件办理情况,组织、协调区人社局、区司法局和该公司以及陈某等3名农民工代表共同参加案件听证会。最终,公司将30万元财政补贴款先行用于支付陈某等38名农民工工资及相关社会保险费用,农民工群体的诉求得到了全面支持。
农民工讨薪问题年年整治年年存在,背后的行政监管出现了什么问题?检察机关行政检察部门能发挥什么作用?透过该案,农民工讨薪问题引发了张雪情对行政检察工作的思考。张雪情开始在全省范围内调研,就农民工讨薪背后反映出来的劳动合同备案不规范、建筑领域农民工实名登记不完善、劳动保证金缴纳不到位等问题,撰写论文《农民工讨薪案件行政检察监督路径》,提出行政检察助力根治欠薪的对策。随后,云南省检察院决定在全省以此为题开展专项活动。同时,张雪情撰写了《转变理念以农民工讨薪小专项为抓手做实行政检察工作》,提供了行政检察监督方案。
2019年10月,最高检在全国部署开展“加强行政检察监督促进行政争议实质性化解”专项活动。为此,从最初的全面调研到负责牵头制定全省方案,再到形成一套云南特有的工作经验,张雪情全力以赴,确保此项工作取得实效。2020年10月,因工作业绩突出,最高检到云南省检察院召开专项活动督办推进会,云南省检察院作主场交流发言,该省行政检察工作得到最高检的充分肯定。
2021年,张雪情入选云南省检察院、云南大学“民事、行政、公益诉讼检察研究基地”专家库人才名单,入选云南省第一批劳动关系专家智库成员名单,入选全国检察机关首批行政检察人才库。
[版面编辑：牛旭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