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春运期间跨省出行需求或将开闸。对比传统的火车与飞机，有一出行新模式值得关注。
12月27日，中国国际航空公司与中国国家铁路集团有限公司签订协议，推出国航国铁空铁联运产品。本次上线的空铁联运产品共支持30个城市，50个中转火车站，282个通达火车站，覆盖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成都等重点枢纽城市。
国外早有成熟的空铁联运模式，而国内目前也在积极尝试中。2010年春运期间，重庆机场就曾与成都铁路局开展合作，推出空铁联运服务，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局部春运压力。东航和国铁也在2020年8月曾推出空铁联运产品，
“一次购票、一笔支付、一证通行”。比火车更快，比飞机更便宜，空铁联运如何在今年春运中释放更多潜力？
国航国铁空铁联运产品发布会（图源：国铁集团）
广州到北京可节约近5小时或350元
空铁联运是航空运输与铁路运输之间协作的一种联合运输方式，可以充分发挥民航与高铁在远程与中短途运输、国际与国内运输上的各自优势，使二者在速度、区位、客源及线路上形成互补，最终形成“空-地”一体的立体交通网络。
时代周报记者注意到，国航与国铁合作的空铁联运产品已在中国国航APP和铁路12306 APP同步上线，同时在铁路12306 APP上国航官方直营店也正式亮相。
以2023年1月1日从广州到北京为例，高铁大约需要10小时，二等票售价914.5元；搭乘飞机的话则需约3小时，经济舱最低为1316元（不含燃油机建费）。但若直接在12306上选择空铁联运产品，在佛山换乘，则需一共花费5小时、961元。
12306上已经可以进行空铁联运“一站购票”（图源：12306app截图）
根据《新时代交通强国铁路先行规划纲要》，截至2020年7月底，中国高铁铁路运营里程已达3.6万公里，稳居世界第一，已覆盖94.7%的城区人口100万以上的城市。到2035年，全国铁路网达到20万公里左右，高铁7万公里左右。
不断发展的路网为空铁联运推广极大降低难度。事实上在国航之前，2020年8月，东方航空就与铁路12306实现了系统对接，上线空铁联运产品。旅客也可一站式购买东航、上航航班与高铁车次的组合的联运客票，两家企业自有销售平台实现了“互为第一次”的接口对接。
在“巨头”入场之前，各地也有不少空铁联运的尝试。2010年，重庆机场就联手成都铁路局，在机场候机楼设立重庆机场火车票售票处，开通了直达火车站的班车，实现“空铁联运”，让旅客实现无缝衔接。
作为全球最大的综合交通枢纽，以虹桥机场为中心的上海虹桥综合交通枢纽也在2010年建成启用，融合航空交通、轨道交通、陆路交通，为旅客提供15分钟换乘、步行不超过300米的便利；2012年5月，东航与上海铁路局合作推出“空铁通”产品，实现了皖苏浙沪三省一市主要城市的高铁、动车与东航航班双向联运。10年来，上海虹桥机场空铁联运也实现良好的运行效果，广受旅客好评。
“发展空铁联运，一方面可以高效地为航空与铁路输送客流和客源，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旅客和货主，在提升运输服务水平和效率的同时，高效利用和充分发挥铁路与航空运能以改善经营。”IPG中国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图源：图虫创意
交通协同效有待提升
不过，目前来看，空铁联运在国内的发展尚在起步阶段。
“在交通枢纽建设的时期，国内除了虹桥机场，大部分机场都没有很好地规划好高铁和机场的接口，旅客中转体验有待进一步提高。在销售端口也没有完全打通，空铁中转服务相对缺失，旅客尚未形成出行习惯。”中国航空运输协会研究员韩涛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实际上，在全球范围内，空铁联运都还在探索发展中。但德国等地已有相对成熟的空铁联运模式值得借鉴。
2001年，法兰克福机场、汉莎航空和德铁集团联合推出空铁联运服务AIRail，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一票到底”。同时，航空和铁路时刻充分对接。“空铁联运”服务开通后仅一年，法兰克福机场的高速列车数量飞速增长了280%。
法兰克福机场航站楼“一站式”导航（图源：网络截图）
在柏文喜看来，目前国内航空与铁路大都相互分割、自成体系，缺乏主动创新与联合营销、联合推广的内在动力。未来发展需要突破僵化的体制局限，推动铁路与航空的市场化创新与联合，这样才能逐步形成紧密高效的空铁联运。
国铁与国航的合作则为打破壁垒带来了更多的可能。
国铁集团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双方的合作持续创新空铁联运产品升级，不断提高空铁联运服务质量，共同打造空铁联运示范工程，树立广受人民群众欢迎的空铁联运品牌，同时有效促进中国旅客联程运输健康、有序、快速发展。未来，双方还将继续在产品设计、便捷换乘、数据共享、服务保障、制度标准等领域深化合作，优化完善，进一步提升空铁联运服务水平。”
从顶层设计来看，空铁枢纽正不断壮大。根据2022年交通运输部等联合印发的《现代综合交通枢纽体系“十四五”发展规划》，到2025年，枢纽机场轨道交通接入率将达80%，同时国际航空枢纽原则上应实现两条及以上轨道交通衔接。
“随着中国铁路发展后发先至，迈入世界一流水平，特别是建成了世界上规模最大、最现代化的高铁网，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旅客群体，这为航空业俯身联姻铁路，推动空铁联运创造了先决条件。”中国交通运输协会新技术促进分会专家委员解筱文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而在提升“软服务”方面，空铁联运也尚有更多潜力可以挖掘。显然，仅有一站式购票无法为旅客提供真正的便利。运输流程、服务标准、安检互认等方面的统一，进一步明确运输责任等都势在必行。
解筱文建议：“放眼未来，我国空铁联运发展要进一步加强基础建设和标准体系的互联互通、深化运营模式融合，扩大铁路客运、快运物流与多主体的航空企业市场合作规模，推动中国式空铁联运在全球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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