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李成坚（中）正在湖口县武前村就粮食收购环节以案促改工作向群众征集意见建议。宋巧摄
“笔录作为被调查人供述、辩解和证人证言的重要载体，其质量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案件办理的质量。调查人员不仅要能谈、会谈，还要会记、善记……”自今年5月江西省纪检监察业务人才一体化培养工程实施以来，九江市纪委监委第八审查调查室主任李成坚作为审调监督类“师傅型”人才，经常在“审调夜校小课堂”上给大家进行业务辅导。
从事纪检监察工作13年，李成坚一直奋战在审查调查一线，主办了一批在当地有影响的党员干部违纪违法案件，积累了丰富的办案经验。今年6月，李成坚荣获江西省“新时代赣鄱先锋”称号。
闻令而动，同时启动三个专案
2019年9月，刚刚组建的第八审查调查室同时收到了两条重要问题线索，一条反映九江市国土资源局原局长齐某的腐败问题，另一条反映九江经济技术开发区工程建设领域乱象丛生，不法商人江某在两条问题线索中都扮演了重要角色。
在人员少、任务重的情况下，李成坚带队兵分两路同步开展初核。很快，将经济技术开发区工程建设领域乱象背后的隐形“黑手”锁定为区规划分局副局长朱某，遂果断对其采取留置措施。
就在此时，市委巡察发现市总工会“职工之家”工程项目为某企业“量身定制”招标条件并涉嫌利益输送问题，问题直指市总工会副主席徐某。考虑到该工程承建商与江某存在重大关联性，市纪委监委决定将案件也交由八室承办。一个室同时启动三个专案，室里的年轻同志们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那时李主任一边冲在前面带头干，一边合理安排力量统筹办案进程。他常说，组织把案件交给我们承办就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要以‘闻令而动’的心态领受任务，以‘战必全胜’的成绩去回报组织的信任。”第八审查调查室干部小王是个90后女生，直言那段经历虽然辛苦但业务能力提升也最快。
“徐某的问题线索比较清晰，而且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时间不长，工作经历也比较单一……”在对三个专案进行深入分析比较后，李成坚提出了集中力量先行突破徐某案的建议。
在李成坚的组织推进下，第八审查调查室的同志认真梳理“职工之家”项目中的疑点问题，分析研判徐某及其相关人员的资产情况，并围绕其朋友圈和交际圈找关联……核查进展顺利，专案组很快掌握了徐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的关键证据，并据此果断对其采取留置措施。
留置之初，徐某自认为做足了准备工作，拒不配合审查调查工作。原来，此前巡察组调阅工程资料时便引起了徐某的警觉，他找到工程承建商订立攻守同盟，将收受的好处费从原账户转回，试图以借贷行为来掩盖受贿事实。最大的一笔受贿金额被徐某坚决否认，案件一时进展缓慢。
李成坚带领内审组同志沉着应对，重新商议谈话策略，并多次面对面做徐某的思想政治工作。他从国庆阅兵谈到徐某的军旅生涯，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军营红色文化唤醒其纪律规矩意识，洗涤思想灵魂。思想通，一通百通。徐某很快交代了自己的问题，真心悔过认罪。
“由于李主任统筹得当，内审外调同频共振，不仅案件得以迅速突破，而且确保了办案质量。”案件审理室副主任王志刚在对监察体制改革以来全市所有职务犯罪案件开展质量评查时发现，李成坚主办的20余起案件无一退补、上诉等问题。
循循善诱，在实战中提升业务能力
在对朱某、徐某进行留置的同时，第八审查调查室对齐某问题线索的初核也有了重大进展。徐某被移送检察机关的第三天，齐某被留置。
齐某曾在多个单位担任“一把手”，反调查意识强，面对组织谈话，不是兜圈子，就是语焉不详。而该案内审组主要由年轻同志组成，由于缺少经验，谈话节奏经常被打乱，案件推进遭遇困难。
“志刚、小王此前主要在朱某案子上，国栋、小曹原本分别负责齐某案的外查与综合工作。内审是办案的核心业务，要让他们都尽可能地参与到齐某案的内审谈话工作中来，在实战中提升业务能力。”李成坚觉得自己作为室主任，一定要发挥好传帮带作用，帮助大家锻炼成长。
“齐某不配合，根本原因是存在侥幸心理。我们既要加大思想政治工作力度，让他感受到组织的关怀关爱，同时也要加大外围核查力度，打消其侥幸心理。”“我们可以从江某入手，梳理其重大资金线、业务线，从中找出其为官员‘贴心服务’背后的权钱交易本质。”李成坚循循善诱，专案组成员集思广益、建言献策，不仅牢牢掌控了谈话节奏，而且还进一步开拓了核查思路。他们通过反复推敲江某承揽工程中存在的疑点，结合内审外查信息勾画思维导图，循线深挖“贴心服务”背后的猫腻，终于锁定江某与齐某之间的几处利益关联，并以此为突破口查清了齐某为江某经商提供关照并从中收受贿赂400余万元的违纪违法事实。
“李主任不仅自己带头钻研业务，而且每天都会在例会上对谈话情况进行复盘，手把手教我们谈话技巧，帮助我们在与腐败分子斗智斗勇的过程中赢得主动。”在李成坚的引导下，第八审查调查室的年轻同志们进步非常快，个个都成为独当一面的办案能手。
而从县区纪委监委抽调到专案组的新人们，通过李成坚倡议并施行的“师徒一对一结对子”个性化培养和专案组内部轮岗交流锻炼等举措，很快成了业务骨干。
边查边改，堵塞体制机制漏洞
2021年，第八审查调查室就粮食购销领域的多条重点问题线索进行核查，很快查出了九粮集团原董事长李某靠粮吃粮、大肆敛财的违纪违法问题。
李成坚一边查办案件，一边思考一个更深层的问题：“粮食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础，粮食系统体制机制漏洞一旦被腐败分子利用，不仅会导致国家财产损失，更会危及国家安全。将腐败分子绳之以法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及时查补体制机制漏洞、以案促改推动净化政治生态才是我们工作的着力点。”
在李成坚的提议下，专案组同步成立以案促改组，梳理分析粮食系统存在的突出问题与机制漏洞，并及时总结出粮食收购、储存、销售环节存在的19类问题特点和30种核查方法，为查办该领域案件提供借鉴。
“考虑到李某在粮食系统工作近30年，最清楚哪里有空子可钻，我们就让‘剧中人’追根溯源，说说‘剧中事’背后的那些事儿。”案件查办中后期，李成坚提议让以案促改组参与到内审谈话中，深入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引导李某以从业者的角度帮助查找粮食领域问题漏洞，让以案促改更有针对性更具实效性。
“国家允许粮食在出入库和保管阶段产生一些正常的损耗，如果保管得当、损耗较少而多出来的粮食被称之为溢余粮。溢余粮实际数量多少、成色究竟如何，这里面的操作空间比较大……”针对溢余粮处置中存在的廉洁风险，李某提出可以由保管员、财务人员、粮库负责人共同确认溢余数量和溢余原因等方案，为堵塞相关体制机制漏洞提供了有益参考。
针对涉粮资金管理方面存在的问题，李某提出要建立完善涉粮国有企业对外合作经营合规审查、出借资金风险管控和日常监督管理等相关制度的整改建议。据此，市纪委监委及时向九江市国资委下发了相关纪律检查建议，切实推动相关部门和国企边查边改，不仅及时止损挽损，而且有效防范资金安全风险和粮食安全风险。之后，李成坚又建议相关部门和企业党员干部旁听李某案庭审，现场开展警示教育活动，达到了查办一案、治理一域、净化一方的良好效果。（本报通讯员宋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