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福州:用心用情下好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这盘“大棋”
闽清:“六一”前夕,检察官邀请小学生代表参观12309检察服务中心。
永泰:检察官联合有关部门工作人员走访校园周边食品杂货店,摸排公益诉讼案件线索。
台江:检察官、司法社工与帮教对象及家长谈心。
长乐:检察官向涉案未成年人的家长送达督促监护令。
罗源:疫情期间,被附条件不起诉的涉案未成年人王某参加志愿者活动。
“发布‘两法’实施一周年工作成果;携手当地妇联建立家庭教育指导站;评选典型案例,引领未检工作全面落实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政策……”在“六一”国际儿童节即将到来之际,福建省福州市检察院未检部门正为“保护少年的你·新时代检察宣传周”活动忙碌着。“我们希望通过一系列举措,营造全社会都来关心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支持未成年人工作的良好环境。”福州市检察院检委会专职委员陈勋说,检察机关要以“三多”(多问一句、多想一层、多做一些)理念积极能动履职,当好未成年人综合司法保护的牵头者、实践者、推动者。
督促监护令让爱回归
“你们都不爱我,我要去找一个爱我的人。”自幼父母离异,12岁的女孩明明觉得父母对她的爱渐行渐远,再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于是,她开始在网上交友,还和网友到酒店开房。
案发后,性侵明明的被告人李某被定罪判刑。“我们在全面了解明明的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后,向其父母发出督促监护令。”对于这起一年前发生的案件,办案检察官至今记忆犹新。
记者了解到,督促监护令发出后,该院联合当地居委会、社工对明明的父母进行家庭教育指导;要求他们每周必须安排固定时段与孩子谈心交流;借助“鼓楼未检云平台”,让明明与检察官在线交流心得,答疑解惑。
在各方的帮助下,明明有了很大改变,不再沉迷于网络,还顺利升学,当上了校学生会干部,并对音乐产生了极大兴趣,参加了电视台举办的演奏比赛。明明的父母看到女儿如今阳光向上,他们的愁眉舒展了。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保护孩子健康成长是每一个家长的责任。”福州市检察院未检部门的负责人介绍,针对因家庭监管缺失、教养不当、监护不力、缺乏关爱而直接或间接导致未成年人违法犯罪或受侵害的情况,2019年10月,该院在全国率先推出督促监护令工作机制,让父母担起监护职责,做懂教育的家长。2021年6月,最高检在全国检察机关推广了这一制度。
此后,督促监护令被纳入全国检察机关考核体系,并被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及新实施的家庭教育促进法吸纳。截至目前,福州市两级检察机关已发出401份督促监护令,有效督促“甩手家长”履职管教;会同市妇联等26个市直单位建立了家庭教育工作联席会议制度,设立了全市首家家庭教育指导中心,更好地推动家庭保护责任落实。
强制报告制度照亮隐秘角落
“我们这里发现一名未满14周岁的女孩怀孕了。”这一天,闽侯县检察院检察官点开手机里的“福州市网格化管理综合服务平台”App,一名网格员报送的信息立刻引起了检察官的关注。
该院调查核实后发现,这是一起严重的性侵犯罪案件,遂将该线索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案件很快被侦破,4名犯罪嫌疑人被抓捕到案、移送起诉。2021年10月,法院以强奸罪分别判处4名被告人六年至四年六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这是闽侯县检察院依托“网格化管理平台”落实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取得的成果之一。
未成年人被性侵、被霸凌、被遗弃、被拐卖等线索发现后怎么报告?该报告不报告又会怎样?为推动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落实落细,2021年,福州市检察院联合市监委、教育局、公安局、民政局、司法局、卫健委、团市委、市妇联等八部门,就落实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出台实施办法,建立联席会议制度,明确了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的具体含义、报告主体、报告情形、报告程序、报告义务、未履行强制报告义务的法律责任等内容,进一步细化各部门职责,有效解决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发现难、报告难、干预难、联动难、追责难等现实问题,增强了对未成年人的全面综合司法保护。
此外,福州市检察机关还建立了倒查机制,要求检察官在办案时,对案件的相关义务主体是否履行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义务进行倒查,发现未履行强制报告义务的单位或个人,移交有关部门处理。
自2021年10月全面推行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以来,全市检察机关共倒查案件67件,其中,仓山、晋安、连江等地基层检察院通过倒查,依法移送未履行强制报告义务的线索5条,并持续跟进督促查办。
构建社会支持体系铺就成长之路
一天晚上,小凯和阿军在朋友的召集下与他人聚众斗殴,造成对方轻伤二级。经查,该案共7人涉罪。案发后,小凯和阿军赔偿了被害人的经济损失。案件侦查终结后,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福州市仓山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办案检察官认为,虽然小凯和阿军涉嫌聚众斗殴罪,但二人系从犯,无前科,有悔罪表现,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且均为在校未成年人,符合附条件不起诉条件,遂于2020年6月对二人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考验期六个月。
在考验期内,仓山区职校保护联盟成员单位发挥职能优势,一直在教育、感化、挽救他们。区妇联指派专业家庭教育指导团队,通过访谈、家长课堂、团体辅导活动等形式对二人的父母开展家庭教育指导,修复亲子关系。由该院联合区关工委、团委、妇联、公安局组成的监护考察组为二人量身定制帮教工作方案,分阶段评估帮教成效,动态调整教育、考察措施。
在多方社会力量的支持下,两个孩子的家庭关系得以改善,孩子们也端正了学习态度,改变了之前的不良习惯,学习成绩大幅提升,小凯还被学校选为全市职业技能竞赛培育选手。2020年12月,仓山区检察院对二人作出不起诉决定。
据介绍,早在2020年,福州市检察院就牵头18家单位联合印发了《福州市完善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体系实施方案》,汇聚社会力量保护未成年人。近年来,全市检察机关还联合相关部门建成“一站式”办案区11个,建立社会化帮教基地25个,未成年人综合保护联盟10个,帮教未成年犯罪嫌疑人72人次,开展亲职教育99人次。
长乐:向经营场所违规接纳未成年人亮剑
从一年前办理一起伤害未成年人案件起,福州市长乐区检察院持续关注、跟进监督,依法履行公益诉讼检察职能,促使辖区相关单位进一步加强对娱乐场所的监管、治理,为未成年人健康成长营造良好的文化环境。
2020年8月12日凌晨,长乐区某酒吧门口传来16岁女孩晓蓉的尖叫声,20岁男子吴某拿着剪刀刺伤了晓蓉。每每回忆起这段痛苦的经历,晓蓉都心有余悸。16岁花季少女为何会有此遭遇?
长乐区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办案团队负责人郑玉芳在办案中了解到,晓蓉与吴某系情侣关系,案发当天,二人在酒吧约会时晓蓉提出了分手,吴某不同意,遂酒后行凶,导致晓蓉受伤,后经鉴定为轻伤一级。2020年11月23日,吴某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该院提起公诉。
案件的处理虽然暂告一段落,但有个问题一直萦绕在郑玉芳心头:为什么16岁的晓蓉会出现在酒吧?还在这里认识了男朋友?郑玉芳经过调查发现,不少未成年人因好奇进入酒吧,后结识社会青年,或是被影响养成不良习惯,或是遭受侵害。而在日常办案中,网吧、KTV、旅馆等场所违法接纳未成年人现象也时有发生。如何防止、减少未成年人受侵害?规范管理这些经营场所势在必行。
为此,该院针对未成年人进入不宜场所、从事不宜职业、实施不宜活动等“三不宜”现象,依法向辖区内的相关职能部门发出检察建议,督促其各司其职,规范酒吧、网吧等场所的经营行为,加强普法宣传,切实提高经营者的法律意识,为未成年人创造良好的成长环境。为进一步规范执法,该院还联合团区委、公安局、未保委等12个部门制定《关于建立未成年人“三不宜”行为处置制度的意见》,成立联合管理小组,形成常态化管理机制。
收到检察建议后,相关部门立即开展了专项整治活动,建立娱乐场所网格化管理机制、旅馆“四实登记”制度,制作发放未成年人禁入标志等。截至目前,相关部门共排查酒吧、网吧等经营场所400家次,对6家违规、违法KTV、旅馆累计罚款4.7万元,责令一家网吧停业整顿30天。
福清:公益诉讼呵护孩子眼健康
5月23日,福清市行政职能部门对辖区内多家眼镜店进行抽查暗访,未发现有眼镜店存在无证经营角膜接触镜及其护理用液、计量器具未定期检定等不规范经营问题。辖区眼镜行业乱象得到整治,得益于福清市检察院发出的一份公益诉讼诉前检察建议。
2019年秋季新学期伊始,福清市检察院未检检察官在履职时发现,学校附近的部分眼镜店存在无证经营角膜接触镜及其护理用液、使用不合格及未定期检定的计量器具等问题,严重影响青少年眼健康,必须加大整治力度。
针对眼镜行业的乱象问题,2019年9月,该院向相关行政主管部门发出公益诉讼诉前检察建议,建议其分类妥善处理,规范验光配镜工作;加强日常监管,查处违法违规行为;部门齐抓共管,推动建立专门验光配镜中心;加强科普宣传,营造社会共治氛围。
相关行政主管部门收到检察建议后,高度重视,通过企业自查、社会监督、查处违法违规行为等方式在全市范围内开展眼镜行业的专项整治活动,向眼镜行业从业者发出规范经营告知书343份,督促企业开展自查,促进行业规范,加强群众监督、媒体监督。
专项整治活动开展以来,相关行政主管部门共检定计量器具152台;依法查处不规范经营眼镜店5家,责令整改到位10家;推动5家企业申请医疗器械经营许可证,并通过验收,有力保护青少年眼健康。
福清市检察院持续跟进督促相关行政主管部门健全工作制度,组织专人对眼镜行业验光配镜实施动态监管,将工作落到实处,避免走过场式的监管。同时,该院还联合相关行政主管部门开展“回头看”工作,对存在问题的眼镜店跟踪复查,防止整治后出现反弹,巩固整治成果。
此外,该院还将目光聚焦到源头,联合市教育局、卫生健康局对中小学教室采光和照明卫生进行了检测,为中小学学生提供符合用眼卫生要求的学习环境。
晋安:为“不合格”家长送去“菜单式”培训
日前,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播出了一期各地贯彻家庭教育促进法的节目,节目中选取的未成年人小黎涉嫌盗窃罪一案正是福州市晋安区检察院办理的。“这是对我院整合各类资源、创新未成年人社会治理新模式的一种肯定。”晋安区检察院未检部门负责人告诉记者。
16岁的小黎是某职业中专学校一年级在校生。2021年暑假的一天晚上,小黎与朋友出门玩时,朋友偷走了一辆没有上锁的电动车,小黎因帮忙放风成了同案人。鉴于案发时小黎系未成年人,无前科劣迹,且有自首、取得被害人谅解等情节,检察机关对其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考验期六个月。
随后,检察官通过走访、调查,结合社工组织提供的社会调查报告发现,小黎的父母因忙于生意无暇监管孩子,对孩子无心学习、混迹社会、夜不归宿等问题只会一味责骂,也因此造成亲子关系疏离。
“孩子犯错涉罪,家长也有责任。”晋安区检察院向小黎父母发出了督促监护令。此后,该院邀请家庭教育指导师设定与小黎父母情况相适应的“菜单式”培训帮教项目;联合社工组织、学校老师,为该家庭同步开展帮教工作,通过学校回访、家庭探访、社会机构走访“三访”工作法,实现家、检、校、社的良性互动,督促小黎的父母履行监护职责。
几个月后,小黎的父母慢慢改变了与孩子相处的方式,小黎也改正了不良习惯,复课后学习也更加积极上进,闲暇时还主动承担家务。6个月的帮教结束后,检察机关最终对小黎作出不起诉决定。
据了解,2021年6月,该院设立晋安区未成年人综合保护中心,中心涵盖全区11个未成年人工作职能部门,7个观护帮教基地,引入12家本土社会组织,围绕未成年人就业、回归社会、心理救助和家庭帮教指导等内容综合开展未成年人综合保护工作。
综合保护中心运行以来,各相关职能部门相互配合、共同参与、形成合力,共为涉案未成年人提供司法救助5人、医疗救助1人、心理救助6人;提供社工帮教82人。该中心也于2021年底入选全国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社会支持体系示范建设单位,2022年被列为晋安区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重点项目。
鼓楼:“临界预防”帮不良少年重回正轨
“要不是你们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滑入犯罪深渊了,更别说参加今年的中考了。我一定珍惜机会,努力学习,争取考出好成绩。”日前,在对小张电话回访时,他这样告诉福州市鼓楼区检察院第五检察部检察官赵文庭。
事情还要从2020年6月说起。彼时,小张还在上初中一年级,因为哥们儿义气,与王某等5名中专学生结伴,敲诈勒索了数名低年级学生。事后,因案发时小张只有13岁,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但他回到校园后,不被身边人接纳,被同学孤立,陷入困境。
作为小张所在学校的法治辅导员,赵文庭让小张和同学组成“朋辈小组”互帮互助,消除隔阂。同时,赵文庭联系了海容青少年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让小张参与力所能及的防疫、敬老等志愿服务,并通过该院的未检普法平台对小张及其家长开展法治教育。一段时间后,小张不仅改过自新,承诺不再做违法违纪之事,也树立了自信心。
小张的转变是鼓楼区检察院对未成年人开展“临界预防”的一个缩影。赵文庭告诉记者:“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的涉罪未成年人,也属于‘临界预防’的对象,他们更经不起再错一次,我们的帮扶也应该更精准。”
据了解,近年来,依托鼓楼区“未成年人保护共同体”,该院持续抓实“临界预防”工作,开展普法讲座、志愿服务、心理辅导等,同时建立奖惩机制,对依旧存在严重不良行为的对象进行训诫,组织他们前往未成年犯管教所接受警示教育,先后帮助123名罪错未成年人改掉不良行为,将帮扶工作从案内延伸至案外,让预防成为最好的保护。
据该院第五检察部主任吴云玲介绍,开展未成年人“临界预防”工作,借助“反校园欺凌服务站”,利用班会和课余半小时,对那些存在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进行情绪管理、人际交往、案例教学等主题教育辅导,帮助他们明辨是非,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重回生活正轨。
台江:17个涉罪孩子从这里起航
“小颜现在对我和他妈妈可关心了,平时还在店里帮我们干活。今年4月,他还作为志愿者参加了社区的疫情防控工作,受到大家的夸赞。”日前,小颜的父亲对前来回访的福州市台江区检察院检察官说。
未成年人小颜是一起寻衅滋事案的涉案人员,台江区检察院结合该案案情,最终对有投案自首等情节的小颜作出相对不起诉决定。
同时,针对家庭监护缺位、监护不当等问题,该院向小颜的父母发出督促监护令。
不仅如此,该院还与“青蕾之洲”家庭观护站对接,为小颜量身定制一份家庭观护帮教计划。该计划通过不定期家访,持续跟踪、考察、评估监护人履行督促监护令的情况,让小颜的父母与孩子建立信任关系,引导、帮助他们教育好孩子。
“青蕾之洲”是台江区检察院着力打造的品牌,以家庭观护站、普法基地为两翼,注重帮教、预防两手抓,帮助未成年人重新起航。依托“青蕾之洲”家庭观护站,该院联合司法社工,指导涉罪未成年人的父母剖析养育子女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学习科学、有效的教育方法,提升监护能力,改善亲子关系、家庭关系。“青蕾之洲”的团队成员均取得家庭教育指导师资格证书,可以对涉罪未成年人开展精准帮教。
据了解,“青蕾之洲”自2021年成立以来,已帮助21个家庭改善了亲子关系,帮助17名涉罪未成年人重返校园或社会。
文稿统筹:记者张仁平通讯员罗金光李琦雷闽娟洪秀芬许斯影丁胜平刘娟陈艳妮黄颖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