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文苑|快乐是流体
来源:长春理工大学
文/沈小影
Wi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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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与快乐之间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幸福是实在的固体,而快乐是一种流体。
——塞林格《九故事》
北方落了一场雪,生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感觉。细细的雪粒,堆叠在枝桠、房檐、花坛上,掩住了一切多余的色彩,留下一片单一的白茫茫。今年的雪来得突兀,雨滴还没散去,雪便接踵而来,骤降的温度将一切都锁在了冰块里。剔透的冰笼住了树叶,笼住了路边勉勉强强探出头来的矮草。
北方的雪,到底还是带着北方的属性,像是北方的汉子一般慷慨豪迈。仅仅下了一天,就将雪粒子撒得到处都是,积累得那么厚,甚至压弯了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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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鲁迅先生在《雪》中道:“南方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健壮的处子的皮肤……朔方的雪花在纷飞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绝不粘连在一起,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
朔方的雪,只有气势大了些罢了,当你凑近细细地观察,那种沙冰机都打不出来的细碎轻轻柔柔地靠在地上,软绵绵的,闪着照射下来的光。你欢呼着扑上去,获得了一个松软的拥抱。于是,你便不惧怕它的名头,拉着好友,怀揣着对新雪的喜悦,扑向了它们。你笑,好友也笑,你们在雪地里打着滚,雪地上留下的你们的身影也在欢呼。快乐溢了出来,顺着白雪漫溢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winter
你静了下来,回想起南方的雪。那里是真的有羽毛般的雪花,像是撕下来的云朵,轻盈、洁白,转瞬即逝。她跳落在人的帽沿上,落在了花坛上,映在了孩子明亮的眼眸中。可你不敢去扑向她,她美艳也单薄,健壮也稀少,偶尔的一场大雪也不是一天能止得住的,她拖拉着身子,尽管雪花少得可怜,但是也执拗地要下个两三天。
你想在雪地里堆个雪人,可是北方的雪松垮着身子并不配合。你揉他,他散开。你压他,他瘪着身子。于是你便随手将他扬起来,散落在空中,就像又下了一场小雪。你和好友相视笑着,快乐便从你流向她,从她奔向你。
New Yorker
北方的冬天并不难熬,暖气窝在墙边保护着你。天暗得很快,晶莹的冰淞已经不再闪亮,你也渐渐平息下来,躺在床上,一面期待着明日的雪景与冰景,一面又思念起家乡随手便能揉起来的雪团子。南方的冬天不好熬过,雪花也不似北方这般激烈厚实,但是你一想起来就会笑,幸福就这么从心里溢到眼睛里,眼睛便弯了。
幸福跑不过来,那便期待它慢慢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