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国外疫情亲历者:我和家人都报名了疫苗接种
新冠肺炎疫情已在全球肆虐近一年。在第二波、第三波疫情潮的“席卷”下,全球累计确诊病例超过1亿。
当地时间1月25日,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在疫情发布会上表示,
“数字可能会使人麻木,但每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人,他们可能是某人的父母、某人的伴侣、某人的孩子、某人的朋友。”
对于每个普通人来说,疫情究竟带来了什么?
我们寻访到来自三个国家的居民,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以及感悟。
奥地利学生小龙:我和父亲先后感染好在都康复了
我叫小龙,来自奥地利。原本,我在德国学习,新冠疫情暴发后,我就搬回了奥地利,跟父母住在一起。
去年4、5月的时候,我的父亲在工作中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由于我们共同生活在一起,我和母亲也出现了相关症状,在接受病毒检测之后,我被确诊感染。但我们一家三口很幸运,没有因为感染新冠病毒出现一些严重的并发症,最主要的症状是失去嗅觉和味觉。不过那时候是疫情初期,官方通报的症状中并不包括这一点。我确诊以后,奥地利第二波疫情逐渐蔓延。
确诊后1周左右,我经常感到很累,且伴随着偏头痛,那是一种我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痛觉,也很难描述。父亲服用了2种药物后出现过敏反应,还发起了高烧。为了照顾他,我们并没有在家里进行隔离,我还把自己的床搬到了他的房间,这样的话,如果他晚上有需要,我就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通过多吃健康的食物,同时保持一种放松的心情,我最终从感染新冠病毒之中康复过来,父亲的康复时间比我更早。
对我来说,疫情带来的影响十分明显。上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住在德国的公寓里,这让我有很多时间专注地做一些事情。但回到了奥地利,我就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家里的琐事通常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而且,尽管我住在奥地利的乡村地区,人口密集度较低,但疫情暴发后,我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少。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很惶恐,在疫情的大背景下,我跟父母都很少外出,这意味着我们再次感染的几率很低。
最近,有一件令我开心的事,就是奥地利开放了新冠疫苗接种,我觉得,这样能很大程度上遏制疫情蔓延。根据媒体和政府发布的信息,奥地利推广的疫苗已经经过一些试验,具有一定可靠性,我盼望着能尽快注射。现在,我跟父母都报名了,正等待政府通知具体的注射时间。
美国高中生纳迪亚:疫情让美国变得分裂
我叫纳迪亚,是一名美国高中生,和3个姐妹、1个哥哥还有父母一起生活在马里兰州。
今年1月初,哥哥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并伴有发烧、咳嗽、呕吐等症状。那时,父母认为他只是得了普通感冒或者流感,但是我们的医生建议哥哥去做新冠病毒检测。4天之后,哥哥接到了电话,得知他的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家里人都很震惊,因为哥哥外出的时候总是很小心,也采取一些防疫举措,比如佩戴口罩、与陌生人保持社交距离等。
得知哥哥确诊后,家里其他人也开始出现相关症状。父亲一直发烧,并伴有寒战,2个姐妹经常咳嗽,而且感到鼻塞,另一个姐妹失去了嗅觉和味觉,我也开始感到恶心和头痛。哥哥可能把全家都传染了,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接受病毒检测。
此后,我们待在家里进行隔离,并且喝了大量的水,没过多久,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就自愈了。但父亲花了很长时间才恢复,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且持续发烧,氧气水平很低,其间还服用了一些治疗的药物。幸运的是,父亲最终挺过来了,虽然仍有咳嗽的症状,但他几乎完全康复了。
疫情暴发前,我能在学校遇到成百上千的同学,但去年3月至今,我再也没去学校,开始参与线上课程,这一切都令我感到孤独。焦虑的情绪也如影随形,每次外出,我都会很担心。
另一个压力的源头来自于政治。疫情暴发后,美国政治局势更加紧张,政客们没有负责任地去遏制疫情,导致民众对于这种病毒的争论越来越多。一些人认为,我们必须待在家里,遵守防疫规定;但另有一些人无视安全准则,甚至拒绝佩戴口罩。令我感到难过的是,新冠疫情使美国变得如此分裂。
但是我仍然很感激,疫情没有让我的父母失去工作,家人们也都算健康。对于新冠病毒,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有耐心,作为一个个体,我的职责就是遵守防疫规定,保护他人,并遏制病毒传播。
南美洲华人李染:疫情下我好像“笼中鸟”
我叫李染(化名),是一名居住在南美洲某国的中国人。去年3月,新冠肺炎疫情开始在我所在的国家大规模暴发,从那时起,我几乎就没出过家门,感觉自己像一只“笼中之鸟”,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站在阳台上感受一下外面的空气。
长期待在家里让我的精神备受折磨,去年10月左右,我在的城市稍微放松了防疫限制,允许人们在周末外出。我会跟爱人做好全套防护工作,一起开车到稍微偏远且人员稀少的地方活动一下,这是我过去一年极少数的几次外出。
紧接着就是圣诞节,疫情反弹,每天大约新增3000至4000例,市里再一次缩紧了防疫措施。我很清楚当地疫情反复的原因,在我极少数的几次外出中,经常会看到许多人不戴口罩,部分当地人还坚持外出跑步,这给病毒的传播提供了便利。市政府规定,民众外出时必须佩戴口罩,听起来好像很严格,但执法部门通常不会采取行动,这让“强制佩戴口罩”成了一句空话。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疫情初期,一名华人感染,由于缺乏呼吸机,最终他抢救无效去世。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当地华人团体开始想方设法地购买呼吸机,然后运送过来。这让我很感慨,虽然身处海外,华人仍能“抱团取暖”,购买呼吸机的初衷也很简单,就是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华人因为新冠病毒失去生命。
历史上的每次重大灾难都会产生连锁反应,我最希望的就是疫情能够尽快好转,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新京报记者钱雅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