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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问刘元春、张斌:2020年中国经济下半场怎么走?

原标题:五问刘元春、张斌:2020年中国经济下半场怎么走?

五问刘元春、张斌:2020年中国经济下半场怎么走?

中国经济正从疫情的冲击之中缓慢复苏。

国家统计局近日发布的5月宏观数据显示,生产和需求不断改善,消费需求延续回暖趋势。与此同时,制造业和消费的复苏仍缓慢,就业压力犹存,物价持续回落。如何看待2020年下半年中国经济的恢复情况,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主要有哪些,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如何更积极有为、精准有效,如何看待下半年的全球经济形势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在下半年乃至更长一段时间内中国经济的韧性和潜力在哪里?

在2020年下半年开始的节点,新京报就这五个公众关注的焦点问题采访了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中国社科院全球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张斌。

五问刘元春、张斌:2020年中国经济下半场怎么走?

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刘元春。

五问刘元春、张斌:2020年中国经济下半场怎么走?

中国社科院全球宏观经济研究室主任张斌。

焦点1:下半年中国经济可以恢复到疫情前的增长水平吗?

刘元春:中国经济在年底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问题不大

中国疫情阻击战快速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为中国经济的复工复产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而在行政性复工复产阶段,举国体制的优势又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使得复工复产以超预期的速度推进。此外,在行政性复工复产向市场常态化复工复产的转变过程中,“两会”出台的一揽子规模性政策又提供了经济复苏的动力和机制。总之,在超大规模疫情的冲击之下,上半年经济的反弹为下半年经济的全面复苏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根据中国管控疫情的水平以及出台的宏观经济政策,我们预测四季度中国经济可以实现6%的增长速度,也就是说,中国经济在今年年底基本上可以恢复到疫情前经济的增长水平。从全年看,我们预测,今年中国经济增速可以实现2.9%的增长。我们对中国经济持这一乐观的预测是没有把极端的情况考虑进去,而是基于两个方面的假设:(一)目前全球疫情常态化的发展趋势,在这一趋势下,我们假设全球疫情的拐点在二季度末、三季度初出现,同时第二次大规模疫情没有再爆发。(二)下半年,在疫情管控和治理方面的国际合作进一步深化。

各个团队做宏观分析的时候,会对下半年疫情发展做出不同的假定。我们认为,一些极端的情况确实会有一些苗头,但是中国经济在年底恢复到疫情前的状态和水平问题不大。

张斌:年内中国经济不会恢复到疫情前的经济增长水平

当前经济恢复情况表现出两个特征:第一,从各项重要宏观经济指标的表现看,中国经济正在恢复过程中。第二,尽管中国经济正在恢复中,但是距离恢复到疫情前的正常或者合理状态仍有很大的距离。当前中国经济增速距离中国经济潜在经济增速仍有比较大距离。消费、投资等大部分的宏观经济指标虽然在恢复中,但其同比增速距离过去的均值水平仍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没有全国性的疫情再次暴发,中国经济的恢复还会持续,还会在一段时间内继续保持上行的态势。但是在今年年内中国经济还是很难恢复到疫情前的经济增长水平或者状态。粗略估算,今年全年中国经济能够实现2%到3%的增速已经是比较不错的表现了。做出这个判断,主要基于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3月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以后,生产活动逐渐恢复,但目前有些行业、部门仍受疫情影响。比如,受居民担忧情绪影响,接触型、聚集型消费复苏较慢,制约了住宿餐饮业、文化体育娱乐业等相关服务业的恢复。1-5月份,服务业生产指数同比下降7.7%。

第二,我们要认识到,如同一个人患了一场重病,即使在康复中,但病毒给人体的伤害会留下一些后遗症,要想身体康复到正常状态的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中国经济同样如此,也不可能一下子从疫情的冲击之后就能恢复到正常状态。从各个部门的资产负债表情况可以看出疫情带来的后遗症影响。疫情冲击之下,整个居民部门的净资产状况变化并不大,甚至有所改善。但企业部门的资产负债表出现了明显的恶化——在疫情期间,企业收入大幅下降,但员工工资、房租、利息等刚性支出并未大幅减少,这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资产负债表窟窿。今年一二季度新增贷款的大幅增长也反映了企业债务的增长,但是企业的收入增长很糟糕。疫情对企业带来的影响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了,企业负债需要一段比较长的时间积累利润,才能慢慢地修复资产负债表,才能逐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焦点2:下半年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主要有哪些?

张斌:就业目标的实现仍面临一定的压力

第一,我最担心的仍然是疫情和应对政策的不确定性。现在很多医学界专家都认为,第二波疫情暴发的概率并不低。从中国经济的角度,如果疫情再爆发,我们有没有比过去更好应对政策,以平衡好疫情冲击和经济发展。

第二,就业目标的实现仍面临一定的挑战和压力。(一)新增就业900万人、调查失业率6%左右这一就业目标,本身并不高,但是完成起来仍然有一定的难度。上半年物价持续回落,1-5月份,居民消费价格上涨4.1%,工业品生产者价格下降1.7%。如果按照当前物价的走势,今年的名义GDP不会比实际GDP高出太多,预计名义GDP增速在1%到2%之间——这么低的名义GDP创造出的就业机会是很有限的。如果要实行新增900万的就业岗位的目标,需要名义GDP至少达到2%至3%。(二)即使实现了900万的就业目标和6%的调查失业率,并不意味劳动力市场的问题就没有了。过去我们合意的调查失业率均值应该在5%左右,此外,我们的城镇调查失业率并不能充分反映出真实的失业率,仍有隐形就业压力的存在。目前城镇调查失业率对农民工的覆盖面不完整,这部分人群的就业状况很难划定,有的即使就业也可能是不充分的就业。比如,有些农民工在疫情前可能一天工作10个小时,疫情影响之下,现在可能一天只工作2个小时,工资也可能不到疫情前的一半。

刘元春:要警惕企业二次停工的风险

当然,当前的中国经济仍然面临很大的下行压力,和很多的不确定性。首先,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依然是疫情。从世界疫情的蔓延过程来看,疫情带来的一系列超预期的变化导致全球疫情的拐点一再后延,这也导致世界经济的底部继续下探——我们原本预测二季度末,世界经济就会走到底部,但现在看世界经济到三季度时仍会进一步下探,中国经济外部环境会继续发生更大的变化。目前疫情仍是阻挠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障碍,如果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世界经济和中国经济就很难恢复到常态。

第二,要警惕企业二次停工的风险。在行政性复工复产之后,能否快速实现有效需求的扩张是当前面临的一大问题。因为只有有效需求的扩张,内需才能够得以快速地提升,进而保证复工复产的产能供给不会被中断,否则就会导致企业的二次停工停产。

第三,常态化的政策工具能否同时实现救助企业的两个目标?对于微观主体企业的救助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疫情冲击之下的救助,使得企业能够运营下去;一个是帮助企业获得充分的订单,从而激发企业生产的活力。要想实现救助企业的这两个目标,可能一种政策工具是不够的,需要多种政策协调配合:一是要落实目前出台的一系列的直达的救助政策工具。二是要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要在恢复和提振国内需求为主体的经济循环上下大功夫。三是要通过一系列的改革,有效提升民间主体的信心。

焦点3:下半年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如何更积极有为、精准有效?

刘元春:财政政策以救民生为导向、需要‘提效’和货币政策相配合

今年我们财政政策的力度实际上并不小——财政部公布的赤字规模3.67万亿元和赤字率3.6%这两个指标,财政政策的弹性空间很大。同时我们可以看到,基建类支出、社保类支出并未纳入这两个财政预算当中,今年整个财政支出的规模大约在6.8万亿。只要我们能够有效落实当前的财政扩张政策,这样全口径的财政规模和力度无疑足以支撑中国经济的复苏。

如何有效落实财政政策,使得财政政策更加积极有为?

首先,我们要寻找到积极财政政策的着力点,寻找这个着力点需要回答一个问题:疫情冲击之下,我们的救助政策着力点应该是救助企业为主,还是以救助民生为导向为主体?我认为应该以救助民生、解决有效需求不足问题为导向,而不是从简单的供给侧作为救助导向。那么,以民生为导向救助时,要通过改革进一步构建社会安全网和制度性的民生救助体系,这就要求我们财政的着力点和过去相比有所变化和调整。

其次,积极财政不仅意味着要“加力”,而且要“提效”,这就要求提升基层使用财政资金的能力。按照“两会”的安排,1万亿特别国债和1万亿赤字资金能够直接下沉到地方。一方面,可以和货币政策相配合,使用一些直达基层的政策工具“提效”,实现保基层、保企业等目标。另一方面,积极财政政策也非常考验基层市县使用资金的能力。基层市县对资金有较强的测算和管控能力,才能使得财政政策真正实现积极有为。目前我们的基层单位确实存在统筹协调能力不足、在大型项目上构思不足等问题,我们要在解决基层使用资金效率的问题上下大功夫,有效激发出基层的活力和效率。当然,这也需要中央有关部门加强对基层单位的督促。

第三,货币政策要积极配合财政政策。如果货币政策在数量、价格上的配合,财政政策的实施效率就会大打折扣。央行近期政策调整,是为了应对目前短端利率过低引发各种问题的短期安排,并不代表货币政策转向。下半年,为了配合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和各类大项目开工,货币政策会按照政府工作报告和国务院常务会议的布局,进行数量和价格上的进一步灵活适度调整。一是M2增速和社会融资增速将随着名义GDP增速在三四季度明显反弹而进一步提升;二是通过降息降费等方式落实金融向实体经济让利1.5万亿元的要求;三是进一步创新各种工具加强货币政策的结构性和直达性效果;四是加强宏观审慎监管,在提高逆周期调节的同时,对脱实向虚和金融泡沫化倾向进行专门治理。

张斌:货币政策应继续偏宽松财政政策要注重资金使用效率

无论是货币政策还是财政政策,下半年总的宏观经济政策方向都应该继续保持相对宽松。

当前中国经济正在缓慢恢复中,但从物价、就业、经济增长水平等宏观经济指标的表现看,货币政策还远没有到收紧的时候。下半年我们不要着急收紧货币政策,一定要保持偏宽松的货币政策:第一,前面提到,目前企业的资产负债表恶化,企业的负担和压力很大,当前很重要的一个事情是要给企业降低成本,低利率是很重要的保障。第二,偏宽松的货币政策可以提振总需求,改善企业盈利状况。影响企业盈利状况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产品或者服务的价格,产品或者服务价格的下降会导致盈利下滑。目前中国宏观经济中CPI、PPI都在下行,这对资产负债表已经大幅恶化的企业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企业负债表不但不会被修复,甚至会进一步恶化。保持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环境,可以保持需求的稳定,如果总需求上升,企业的商品或者服务的价格就不会太低,企业的利润就能够得以改善,进而就业等问题也随之能够得到解决。第三,从消费的角度看,目前看随着前期被压抑的部分消费有所释放等,消费需求回暖,5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2.8%,降幅较上月收窄4.7个百分点。但我们也要认识到,如果企业一直不景气,居民收入会受到影响,进而影响到消费的表现。实行宽松的货币政策,拉动总需求,从而改善企业盈利状况、增加居民收入,进而有助于保障居民的消费水平。最后,保持宽松的货币政策,不一定要实行降准,要不要降准需要根据市场流动性状况确定。关键是央行应该保持一个相对稳定且低水平的基准利率。

财政政策方面,两会期间已经定调,下半年财政政策变化的余地不大。积极的财政政策重要的着力点应是提高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可以从多个方面提升财政资金使用的有效性:

第一,基建投资要跟着人和产业走。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尤其年轻人希望进入大城市,留在大城市工作和生活,不愿意在小城市或者农村生活。因此,基建投资再投向小城市和农村,可能会造成资源的浪费,要投向人群涌入的大城市,通过提供和改善公共服务配套设施,从而为这些人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提供更低的准入门槛、更低的生活成本。

第二,减少产业政策的扭曲。对于产业政策,我们不能一概否定,有些产业政策是有必要的,但确实过去很多的产业政策造成了产能的过剩,这方面的教训我们一定要汲取。在财政资金使用方面,产业政策要把握的一个基本原则是,它一定以保护市场竞争为前提,而不是站在市场竞争的对立面。

第三,财政支出要覆盖到最需要保障的农民工群体。现在我们的社保体系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在政府、事业单位、大企业等部门就业的人群有着完善的社会保障,但这部分人其实是不容易失业的群体。而流动性比较强、最容易失业的农民工群体反而被社保体系覆盖到的面积有限,最需要保障的群体却缺乏保障。我们的财政资金在使用上要有所调整,财政支出要向农民工群体倾斜。

焦点4:如何看待下半年的全球经济形势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刘元春:下半年国际资本涌入中国是大概率事件

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除了疫情本身这一超级“黑天鹅”,疫情也给全球的社会政治经济带来超预期的变化,这种变化带来的风险也会产生外溢效应。比如,疫情之下,美国大选、美国种族主义导致的社会分裂、地缘政治进一步抬头,全球进入更加动荡的时期。

我们继续面临着外部环境恶化的局面,中国经济未来仍然面临很多外部的挑战。从贸易出口看,由于全球疫情仍然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而这种不确定性使得全球贸易还没有走到最糟糕的底部,同时考虑到美国大选之下的中美冲突、地缘政治冲突加剧,今年下半年的出口仍面临比较被动的情况,下半年的出口压力并不比上半年低,我们预计中国出口增速在-10%左右。但这个数据不是一个特别悲观的数据,这是因为从今年前五个月的出口数据看到,稳住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基本盘,是稳定出口、供应能力的一个基本前提。在世界各国的经济因为疫情出现停摆和混乱的过程中,率先控制住疫情的中国经济可以保证向全世界的供给,加上原有的市场,下半年的中国出口表现可能会比预期好点。

从疫情对全球产业链的影响看,全球疫情也必然给中国的供应链带来冲击,但这种冲击不是根本性的冲击。此次疫情证明了全世界的产业链很难离开中国,在短期内也无法构建新的市场。可以说,疫情不但没有削弱中国在全世界产业链上的地位,反而得到了巩固和稳定。

从国际资本流动看,下半年国际资本涌入中国是大概率事件。欧美的复工复产的速度比想象中要缓慢很多,二季度、三季度欧美经济会进一步回落。但中国经济从3月份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之后就开始率先复苏,中国经济已经重启了强大的供应能力、稳定的供应链条,对全球经济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因此,在这个过程中,全球资本会进行重构,特别是欧美的金融市场会进行相应的调整,下半年随着国际资本涌入中国,我们今年全年的国际收支平衡不但不会下降,反而会逆势上涨。

今年下半年中贸贸易摩擦等外部因素会在短期给人民币带来压力,并产生波动,但是中国经济持续复苏的基本面正在改善,复苏的速度在加快,同时国际资本的涌入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支撑人民币的一个有效的力量。因此,对于很多人认为下半年人民币会出现过度波动的观点,我不认同。

张斌:中国出口有好消息,但总体不乐观

海外经济最差的是4月份,5月份以后各项经济指标开始反弹,如果没有第二波大的疫情冲击,反弹还会持续下去,这对中国的出口是个好消息。还有其他的一些好消息,中国一季度因为疫情影响,出口大幅下降,接下来会有一些回补的需求。中国在防疫物资、远距离社交的电子商品等方面具有很强的国际竞争力,疫情期间对这些商品需求大增。国外因为疫情的影响,一些出口企业停摆,而国内企业仍能保持正常生产,中国在很多出口商品方面的市场份额大增。

上面这些都是出口的好消息,但总体来看还是不乐观。一是因为海外总需求增长即便恢复一些,整体力度还是偏弱,与正常状态有明显的距离,这其中尤其是投资品的需求受影响会更明显一些。二是疫情挑起了很多国家内部的既有矛盾,极端情绪集中释放,海外一些国家国内政治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增加,这种不稳定因素的影响也会外溢——无论是国与国之间的双边合作关系、还是多边合作关系都在恶化,全球进入更加动荡的时期。而这些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会给中国的出口、经贸合作、对外投资带来负面影响。

焦点5:下半年乃至更长一段时间,中国经济的韧性和潜力在哪里?

张斌:消费会是稳定和支撑中国经济最重要的一股力量

如果没有第二波大规模疫情暴发,我对消费的表现不悲观。我觉得经济的韧性在居民消费,消费会是稳定和支撑中国经济增长最重要的一股力量。疫情之下居民消费受限,消费增速骤降,居民的支出减少大于收入的下降,居民资产负债表反而得到了改善。在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之后,消费会有所恢复,但消费增速不会太高。历史上看消费的表现相对于投资、出口等变量要稳定很多,成为稳定和支撑中国经济一个很重要的潜力。

中国经济未来的潜力,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消费扩张和升级,以消费扩张和升级带动产业升级。产业升级不仅是依赖于生产力的改善、技术的进步、效率的提高,同时也离不开需求方的力量支撑。没有需求的支撑,没有消费升级,产业升级也难以实现。只有需求和生产力的改善、技术的进步、效率的提高等形成良性互动,才能真正带动产业升级,才会有更多的企业去投资、去试错,继而带动更多的产业升级。

但目前制约产业升级的一个重要障碍是需求不足。一方面,由于需求不足,制造业产品价格过低、收入和利润空间都很小,没有资金和动力去做研发投入,带动产业的升级。另一方面,大家越来越愿意在教育、医疗、文体、娱乐等方面花钱,以提升生活质量,但这方面的供给存在问题,使得消费的潜力没有被激发出来。因此,未来要通过一些政策的调整,使得中国经济的这一潜力释放出来。

刘元春:过去一系列的改革为抗击疫情、经济复苏提供了弹性基础

中国经济的韧性和潜力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中国这一超级巨大的市场已经形成了比较自洽的供应体系。第二,过去几年实行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中国经济抗击疫情、经济复苏提供了很好的弹性基础。“十八大”以来,一系列的政策改革之下,中国经济从出口型增长模式向内需驱动型模式转变。同时,去杠杆政策之下,梳理了一些经济运行中突出的问题,解决了脱实向虚、中小企业融资等问题,构建了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和新机制。我们可以看到,在疫情之下,中国的新经济发展保持稳定。第三,我们还有着制度性的优势。除了有一个强大的政府,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优势在此次疫情冲击下明显表现除了。

新京报记者侯润芳编辑陈莉校对危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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