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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中,守护武汉的生机与希望

原标题:疫中,守护武汉的生机与希望封城期间,武汉儿童医院接生2238个婴儿,收治新冠患儿780例

▲武汉儿童医院的医护人员在护理新生儿。受访者供图

1月25日,农历春节。正忙着做午饭的李栋,突然接到市卫健委电话通知:抽调他参加筹备火神山医院,30分钟后在武汉市政府集合。

作为武汉市儿童医院(以下简称儿童医院)的一名医生,李栋没想到自己的战场却在火神山。他来不及道别,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了。

同为医护人员的妻子李露,深知新冠病毒传染性强,已有多位医护人员感染,她含泪用手机拍下了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

5天后,这家儿童医院成为武汉唯一的新冠患儿定点救治医院。截至4月8日,全院共接生了2238个婴儿,累计收治新冠肺炎疑似、确诊患儿780例,目前已经全部出院清零。

在疫情的阴霾笼罩下,儿童医院的医护人员与死神抢时间,与病毒作斗争。一个个新生命在疫情中诞生,一个个新冠患儿在康复中成长。

这些发生在武汉市儿童医院的故事,成了这座城市守护生机与希望的缩影。

当一位孕妇哭着要写遗书

武汉疫情暴发后,当地很多综合医院成为新冠定点医院,大量非新冠孕产妇涌入儿童医院。据产科主任周洁琼统计,“今年一月份孕产妇数量,比往年同期增加了约20%。”

1月22日,武汉封城前夕,30多名孕产妇连夜赶来待产。由于部分医护人员被抽调到社区、方舱或其他科室,产科人手变得格外紧张。

回忆当时的场景,周洁琼至今仍感到压力巨大。不光孕产妇数量大,有的人可能处于潜伏期,家属却不愿意如实相告。这样的感染风险,大大增加了产科的压力。

分娩室护士长钟菊芳记得,有个孕妇在做剖腹产时,不停地咳嗽、发烧。直到手术结束,她才说出老公确诊的实情,怕先说了会被转到定点医院。

“好在我们一直有防护,这个产妇后期检查,也排除了新冠肺炎。”钟菊芳说。

“病房全是满的,甚至有人睡在检查室等床位。”产三病区主任周燕每天早晨上班时,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最忙的时候,她在手术室、产房、隔离病房之间来回穿梭,一天要换6套防护服。

在产科等候区,一位孕妇独自坐着默默掉眼泪。原来,她有点发烧,跑了好多家医院都不收。产二病区护士长黄玉芳把她安置到缓冲病区,经检查结果正常,又转到了普通病区。

还有一位孕妇的丈夫是新冠患者,病情很重。她担心自己和孩子也感染了,心里很绝望,在医院哭着要写遗书。

“怕她想不开,给她安排的病房,连窗户都是钉死的,只留下一条9厘米的缝儿。”黄玉芳说,后来宝宝降生了,她忙着喂奶,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疫情期间,有些孕妇出现轻度发烧或咳嗽症状,但病情紧急,来不及做核酸检测。产科临时改造出一个排查病区,与定点医院隔离病房相一致。

这样,孕妇在门诊检查,结果正常会被收到正常产区;发现疑似或确诊,就会转诊到新冠定点医院;来不及做检查的急诊孕妇,则先进入排查病房,分娩后再做检查进行分流。

周燕和同事们还摸索出一套精细的转诊流程。新冠孕妇转诊出去生产后,新生儿如有疑似感染,又会转回儿童医院新生儿科观察治疗。

同样的产科,不一样的手术

封城期间,一些来不及做检查的危急孕妇,会留在产科做手术。与平时十几台手术相比,周燕现在每天最多做两台,却觉得任务更重了。

“疫情中都是紧急情况,手术难度提高了很多。”穿戴防护装备,在视野不清和四肢笨重的情况下做手术,这位经验丰富的病区主任,仍觉得是个不小的考验。

受封城影响,有些孕妇1月中旬做过产检后,来不及做第二次,又担心出门有感染风险,一直拖到出现危重情况,才急着来医院。

一天中午,钟菊芳接到急诊送来的一位产妇,发现婴儿的脚在下面,腿和臀部先出来了。当时这种情况比较惊险,容易造成婴儿窒息,后来经过抢救,婴儿顺利出生。

还有一些病人来时出血量很大,需要紧急抢救。“有的血钾特别高,有的是急性胰腺炎,还有出现抽筋的。过去也很少碰到这种情况。”周燕说。

周洁琼发现,疫情期间高血压的病人大幅增加。产科曾接到了五六个血压特别高的孕妇,最严重的一位产妇,到医院时视力几乎完全丧失,一量血压,高至200/130mmHg。

“以前病人血压180就算比较高了,疫情中有高到200的,因为没有做产科保健和孕期检查。”周燕补充说。

由于交通管制和医院分流,有些孕产妇担心离开医院后,可能无法再回去。“有的人离预产期还有些日子,却拎着大包小包往我这儿一坐,怎么都不肯走了。”周洁琼说,有的产妇接近预产期,本来可以顺产,但不愿意回去,坚决要剖腹产。

“我担心剖腹产比例提高,会影响产科质量,没想到比去年同期还下降了0.4个百分点。”周洁琼说。

2月7日,一个23周零6天的宝宝降生了,体重只有500克。孕妇近8年未能成功怀孕,早产的宝宝是她第二次试管婴儿的成果,产科医生帮她强行保胎了六天。

生产时,新生儿科主任就已经等在产房里,宝宝一降生就被转到了新生儿科。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护理,宝宝慢慢扛过了呼吸关和喂养关,体重也增加到了两斤多。

全市的新冠患儿都转来了

第一次进隔离病房时,陈国策穿防护服花了挺长时间,进去后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过去处理常见病时,该怎么治都很清楚。那天走到患儿旁边,竟不知道该干什么,心理压力比较大。”这位新生儿科医生说。

陈国策非典期间还在上学,之前没有类似病毒的救治经历。几经磨合后,他逐渐熟悉了工作流程,但也会遇到一些紧急情况。

新生儿的治疗几乎没有先例可循,孩子没有表达能力,病情变化全靠临床观察。

“有时候孩子的血氧饱和度突然掉下来,心率和血糖也不稳定,都需要紧急处理。给患儿做插管时,要把患儿的口腔鼻腔打开,基本就是面对面接触,传染的风险也比较大。”陈国策说。

笑笑刚一出生,就从湖北省人民医院转诊过来,直接被送到新生儿科隔离病房。

新生儿内科主任曾凌空接触的病例中,大部分都与笑笑一样,出生当天就被送来,妈妈生产时已经确诊,在定点医院隔离。

“这些妈妈精神状态本来就差,加上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一心牵两头,有的整日以泪洗面。”他说。

2月10日,曾凌空接诊了一对31周就出生的双胞胎宝宝,患儿伴有分娩窒息,感染新冠后呼吸困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评估病情后,曾凌空决定为患儿进行气管插管,直到病情最终稳定下来。“新生儿中,早产儿大概占到20-30%,比平常多一些。”曾凌空说。

武汉出现首个新生儿新冠病例后,曾凌空和同事花了3天时间,把病例报告写完发出去,“帮国内新生儿同道们探路,就能少走一点弯路。

在新生儿科隔离病房,90%的新生儿是成人定点医院出生后转入,剩下的在儿童医院产科出生和在家中感染的。

儿童医院变为定点医院后,意味着要接收全市转来的新冠患儿。呼吸内科主任陆小霞也感受到了压力,在一天内,她的科室改造成具有三区两通道的传染病区,“新冠受累最主要的器官就是肺部,所以就把呼吸科推到了最前线。”

陆小霞23年从医生涯中,只穿过两次防护服,上一次还是非典期间。当时,她学会了穿防护服,多年没穿过也忘了流程,又重新学了一遍。

陆小霞带着团队在病房观察了两周,对病情有了初步的判断,“全年龄段的儿童都会感染新冠肺炎,但儿童的病情主要为轻症,孩子病情不像成人那样,突然一下急转直下。”

但没有人敢掉以轻心,毕竟全国首例危重症新冠患儿,就出现在这家医院。

这名患儿住院后病情持续加重,循环功能障碍、肾功能衰竭,一道道难题不断出现。

据重症医学科主任张芙蓉介绍,科室收治了5例新冠患儿,其中3例危重症。

当时,国内没有可参考的救治经验,张芙蓉和同事守住生命最后一道防线,制定出一套救治方案,经过18天的日夜守护,全国首例危重型新冠患儿成功治愈。

“毕竟儿童从来不是成人的‘缩影’,这个疾病还有一些未知,谁也不知道儿童新冠会发展成什么样。”陆小霞说。

作为中华医学会呼吸学组成员,陆小霞还参与了两版儿童新冠诊断、治疗和预防专家共识。在第7版的国家卫健委诊疗方案中,她的团队提出了4点建议,全部被采纳。

陆小霞还参与总结了171例新冠儿童的临床特征,包括对无症状感染者的思考,发表在业内知名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网页版的浏览排名第三位,数十个国家发来邮件交流治疗经验。

笑笑入院第5天,核酸检测呈阳性,由于是足月儿,没有明显的感染指标,只是心肌受损,通过药物治疗,康复过程十分顺利。

贴在床头的“养娃说明书”

“宝宝每3小时吃奶一次;睡觉时会吵闹、揉眼睛,需要抱着慢慢走路;睡着后轻轻放入婴儿床,被子不宜盖过高,距下巴10cm以上……”

这是一份“养娃说明书”,贴在6个月大的乐乐床头。1月30日,乐乐住进了内科综合病房。由于家人感染,他成了一名无陪宝宝。

内科综合病区护士长陈小茜,联系到乐乐的妈妈,问清乐乐的作息习惯,并结合自己的观察,总结出这份“养娃说明书”。

乐乐醒的时候,喜欢被人抱着。“抱得时间一长,胳膊蛮酸的。”护士陈君说道,科里的护士也会过来搭把手,她们大多都做过他的“临时妈妈”。

一个星期后,综合病房医护梯队换班休整,乐乐被送到了呼吸内科病房。“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坐在他的小床上,笑着看着我们往外走。”陈君说,“我们都蛮舍不得,在那里站了很久才离开。”

呼吸内科护士胡纤的孩子,只比乐乐大一天,因为要上前线,也只能被迫断母乳。看到乐乐,胡纤就想到自己的孩子。

医院安排轮休的时候,胡纤回到了家,“宝宝盯着我看了很久,好像都不认识我了。回过神来,他开始往我怀里扑,冲着我笑。”

疫情中学习养娃的不只有年轻的护士们,还有很多新手爸爸。

有一位爸爸独自陪护七个月大的宝宝,在照顾孩子方面几乎一窍不通。“抱孩子的时候他用两只手端着,像上供一样。”陈君哭笑不得。

护士们慢慢指导他,怎么给孩子换尿不湿、冲奶粉要用多少温度的水、奶粉要放多少、怎么给孩子擦洗……孩子出院时,这位奶爸都能搞定了。

平常孕妇生孩子,都会有一堆人到医院,婆婆或妈妈都能照顾好。但疫情期间,产科为避免家属聚集,每名孕妇只留一个家属照顾。

老人对新冠免疫力较低,又不懂怎么办手续,产科就要求新手爸爸来全程陪护。

护士长黄玉芳觉得有个现象“很可爱很温馨”。一开始,这些爸爸不乐意,会说“我怎么会照顾孩子呢?”黄玉芳怼了一句,“你忍心把老婆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爸爸们只好硬着头皮上。“没想到他们都很能干,学习能力太强了,对产妇护理帮助很大。”

黄玉芳说,也有的爸爸笨手笨脚,学得比较慢。

画在防护服上的“汉堡包”

两个孩子正在病房里说说笑笑,刘思景一进去,气氛瞬间就沉默下来了。

“刚开始,不管我们问什么,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抱着手机,睁大眼睛默默看着我们。”呼吸内科护士长刘思景回忆说。

大多数孩子第一次离开家人这么久,对陌生环境充满了恐惧。“他们看到白大褂,就想到打针好可怕,自己是不是生病很重,爸爸妈妈不要自己了?”刘思景说。

疫情期间,不少家庭发生聚集性感染后,大人去了定点医院或方舱,小孩就被送到了儿童医院,成了隔离病房里的无陪患儿。

“最多的时候,40张床位的病区里,有15个无陪的孩子。”刘思景说。

一个1岁9个月的无陪患儿,刚学会走路,还不太会说话。医护人员很忙碌,不能时刻陪着他,刘思景就会给他放动画片。“孩子看着小猪佩奇,在那里笑,我却想哭。”

但是又不能让孩子看太久,刘思景关掉了电视,孩子瞬间大哭起来,仍然用手指着电视。“我想抱抱他,但是他在躲着我。”

第二天,医生去查房,看着白茫茫冷冰冰的防护服,刘思景突发奇想,给医生的防护服上画了一只小猪佩奇。离开的时候,孩子追着这名医生,抱住他的腿喊了一声“妈妈”。

从这天开始,所有进隔离区的医护人员,都在防护服上画了卡通图案。

再后来,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专属图案,刘思景也成了孩子们口中的“佩奇妈妈”。蝴蝶阿姨、机器猫阿姨、奥特曼叔叔,也渐渐被孩子们熟悉。他们还邀请孩子们帮忙涂色画画,病区的氛围好了不少。

一个无陪小男孩总闹着吃汉堡。护士们带来了士力架,却依然打消不了他吃汉堡的念头。没办法,护士们就在防护服上,给他画了一个汉堡。

呼吸内科护士长李文清把这件事发到朋友圈,竟然得到医院领导的回复:“明天有惊喜。”第二天,肯德基的爱心餐送到了,鸡腿、鸡块、土豆……还是没有汉堡。

来自市长热线的投诉

李文清注意到,有一个7岁的无陪小男孩亮亮,从来不主动找医护人员。大家一起做游戏时,他就远远地看着。问他为什么不参加,没想到小男孩竟说:“我怕传染给你们。”

亮亮出院这天,李文清去帮他整理行李,却发现他提前收拾得整整齐齐。床上放了一张小纸条,还有用口罩鼻梁夹折的心形,纸条上写的是:爸爸,我想你,希望你早点出院。

李文清要给他爸爸打电话,亮亮却说:“爸爸今天早上要做检查,不要打扰他了。”

临别前,亮亮还向李文清要了一副手套,他担心社区来车接时,自己的手会到处乱摸。李文清说:“当时我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这么小的孩子懂事得让我受不了。”

呼吸内科的一间病房,也曾入住了两名无陪女孩,一个9岁,一个7岁。7岁的女孩还不会照顾自己,9岁的女孩就一点一点告诉她,教她刷牙洗脸、梳头、叠被……

2月21日,消化内科护士长张勇开始了隔离病区的工作,没想到却被投诉到市长热线。

原来,5岁小女孩佳佳刚住院时特别紧张,不配合治疗。佳佳妈妈在隔离点,面对女儿一次又一次追问“什么时候过来陪我”,只好不断搪塞哄骗。佳佳开始不信任妈妈,拒绝和妈妈视频,脾气上来的时候会满地打滚。

佳佳妈妈以为医院没有照顾好孩子,一个电话打到了市长热线。

那几天,护士们耐心地帮佳佳洗漱,带着她画画,陪她玩耍。住院的第4天,佳佳终于开始转变,和大家的关系渐渐好转。

住院第7天是佳佳的生日,医护人员给她准备了糖果和图书,早操时间还组织小朋友们给她唱了生日歌。

“出院的时候,佳佳妈妈对我们很感激。”张勇觉得自己的付出,总会得到家长的理解。

两个橙子与生日蛋糕

9岁男孩嘉嘉出院那天,请人把一封信转交给最喜欢的小美姐姐。

小美姐姐是呼吸内科护士舒美燕。嘉嘉住院的那天傍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休息区,她就陪他聊天,还给他带了一份晚餐。

再见面时,嘉嘉塞给了舒美燕一幅画,上面是他最喜欢的飞机模型。舒美燕问为什么送这幅画,嘉嘉说:“我就是想送给你,我喜欢你。”

舒美燕在护士站忙碌,嘉嘉就守在旁边不停地拍照。后来,嘉嘉神秘地说:“小美姐姐,我给你一个惊喜。”原来,他把手机屏保换成了自己和小美姐姐的合影。

第2天快下班时,舒美燕突然接到了嘉嘉的信息——“到病房来,有惊喜!”

舒美燕按照提示来到嘉嘉的病房门前,发现门把手上放着两个橙子,旁边还贴着一小截卫生纸,上面写了两个大字:拿走。

“护士,我能不能出去买点东西?”2月5日晚上,疑似病区值班护士王敦碰到了这样的请求。原来,第2天是3岁男孩翔翔的生日,他的爸爸想要给孩子准备一下。

听到这些,王敦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自从年前被送到婆婆家,就再也没见过面。随后,她发了一个朋友圈,想让同事们一起帮忙。

那天晚上,武汉下着夜雨,刘思景开着车去街上找蛋糕店,转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一家店开门。她只好回到家,从自己孩子的玩具中找出了一只小熊猫,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翔翔。

第2天一大早,王敦又跑到医院里的商店,给翔翔买了一个小纸杯蛋糕,她想:“如果没有蛋糕,孩子一定会失望的。”

上午9点,护士长何琼和两名护士带着蛋糕和礼物,敲响了翔翔的病房门。“当时翔翔还在床上睡着,睁眼看到我们,特别惊喜。”

第3天,刘思景又通过医院的一位后勤人员,辗转联系到一家蛋糕店的老板。蛋糕店也没有营业,但老板听说了孩子的情况,特地做了一个生日蛋糕,送到了医院。

每天抱着花盆晒太阳

皮肤科医生卢静静回家前几天,5岁的儿子优优,每天都抱着花盆去晒太阳,他想等到妈妈回家,送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

2月初,卢静静被调去支援方舱。临行前,优优说:“要派最厉害的奥特曼保护妈妈。”

在方舱工作时,卢静静让同事给自己的防护服画上了奥特曼,拍了照片发给优优,“让他觉得有个大英雄在守护妈妈。”

卢静静还要向优优定期“汇报工作”。优优让爸爸给他做了一个笔记本,记录妈妈每天战胜了几个病毒,好与同学开视频时炫耀一番。

爸爸:“妈妈已经打败多少个超级病毒了?”

优优:“45个!妈妈真厉害!”

爸爸买回来的水果,优优要留给妈妈作奖励。但爸爸告诉他水果会坏掉,他就吃完把种子埋在花盆里,每天抱着盆去浇水晒太阳:“妈妈回来,就会长出水果来了。”

卢静静回家前一晚,老公悄悄地把苹果橘子放进盆里,说水果长出来了。优优看到开心坏了,激动地跟妈妈视频说:“妈妈,等你回来,我要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因为担心把病毒传染给孩子,很多医护人员从疫情开始就再也没回过家。黄玉芳偶尔回去,也只敢在楼下瞅一瞅孩子,看见窗户里面孩子的脸又圆了一圈,才觉得安心。

疫情使医护人员和年幼的孩子被迫分离,也提供了一次机会,让这些“医二代”们快速成长,更深切地理解父母的工作。

16岁的陈琪方算是“医三代”了,妈妈刘凡是儿童医院风湿免疫科的医生,外公是另一家医院的返聘医生。她为了给在前线战“疫”的妈妈和外公加油,特意写了篇文章,创作了歌曲,还上了央视《新闻联播》。

“你背后支撑的那些人不仅仅是医生,他们也是父母……我希望他们能平安。因为我只有一个外公,一个妈妈。”除夕前后,刘凡看到这篇文章,感动不已。

尾声

4月15日,火神山医院关闭,结束了武汉保卫战的特殊使命。2天后,留下一个背影的李栋,参与完成3059位出院病人转接后,告别火神山,开始转入集中隔离期。

武汉儿童医院大部分科室陆续恢复正常。

这是一场儿童与成人共同面对的战“疫”,顺利降生的新生命,康复的新冠患儿,对一座经历大疫考验的英雄城市来说,没有比这更能代表生机不息,希望永在。

(记者完颜文豪文中患儿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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