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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原标题: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新京报讯(记者李一凡)今日(2月3日),是上海支援武汉医疗队专家屠国伟医生,在武汉第三医院危重病例收治区工作的第7天。主动请缨加入医疗队前,他是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的重症监护专家。今日下午的休息间隙,他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前最大心愿是,“用最大的努力,去换取最好的结果,结果不好,我不会走。”

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屠国伟在危重病例收治区。受访者供图

司机得知其支援武汉,拒收车费

新京报:你所在的上海医疗队,是什么时候抵达武汉的?

屠国伟:1月28日,大年初四,今天(2月3日)是到武汉的第7天,定点支援的医院是武汉第三医院。

新京报:接到组建医疗队消息时,你有些什么想法?

屠国伟:在我们科室,我算是中坚力量,我感觉我去是比较合适的。年龄小一些的,可能经验有些不足,年龄大一些的,还要负责日常行政、统筹工作,上海这边的接诊工作也很重要。当时我主动上报了我的想法。

新京报:出发前做了哪些准备工作?

屠国伟:出发前一天(1月27日)晚上9点多,临时接到通知,第二天出发。于是,我爱人在家帮我打包行李,我回医院取资料。当时用软件叫了一个车,还不敢直接定位在医院,定位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地址,怕司机不愿意去医院。

上车后,司机知道我要去支援武汉,需要回医院取资料,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等我取完资料又把我送回家。而且,我下车时,他说什么也不收我的车费。

新京报:司机拒收你车费时,你有什么感受?

屠国伟: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我挺感动的。我俩在路上聊了很多,我知道他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所以当他拒收我的车费时,我真切地感受到各行各业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抗击疫情,这真的让我特别感动。

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因进入病区需穿戴防护装备,每名医护人员的防护服背面会写上名字。屠国伟的防护服上,写有“上海、中山(医院简称)”,以便于区分。受访者供图

“怕上厕所,很少喝水”

新京报:你在危重病例收治区主要负责哪方面工作?

屠国伟:我们组有10余个上海派来的专家,主要在重症监护室(ICU)负责危重患者。

新京报:在ICU的日常工作状态是怎样的?

屠国伟:我们有12名专家轮流值班,分成早、中、晚班,我们和武汉第三医院的医生一起合作,每一班都有我们的医生,也有他们本院的医生。晚班要上12个小时,比较辛苦,值班的两名医生每隔两个小时就要轮流休息一下。

在病区里时,跟在外面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非常不灵活,也不能喝水吃饭、上厕所。为了保持很好的状态,我们进入病区前也不敢多喝水,怕上厕所,但不喝水又很干,生理上确实很难受。

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出发前,屠国伟9岁的儿子紧紧抱住了爸爸,对着镜头,摆出了“V”字胜利的手势。受访者供图

“亲友关心会带来无形压力”

新京报:危重病人的状态如何?

屠国伟:我们和病患的感受一样,大家都很焦虑。我们在病区,一方面要治疗病情,还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安慰。

新京报:你们的焦虑来自哪里?

屠国伟:焦虑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需要想办法治疗病人,另一个是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传染病,我们医护人员都有感染风险,会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压力,包括亲戚朋友、家庭成员的关注、关心。他们这种关心,无形中会带给我们压力。

新京报:有些报道中提到,一些病患情绪会出现较大波动?

屠国伟:这种现象在我们病区是有的,但并不常见。个别病人的情绪,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出现波动。但总体来说,是比较少的。绝大多数病人的情绪比较好。90%以上的病人,比较信任我们。

新京报:面对这种情况,你们是如何应对的?

屠国伟:做得最多的,其实是理解。我能感觉到,病人精神压力非常大,他们会有对治疗无知的恐惧感。面对这种情况,我们会跟病人说,你们的情况比较稳定,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且会反复申明一个事实,这种病经过治疗,绝大部分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管病情多重,我们都会对病人予以积极的引导。

危重病例收治病区援鄂专家:结果不好我不走

上海支援武汉医疗队成员专家(部分),左二为屠国伟。受访者供图

“面对生命离开,内心留下很大遗憾”

新京报:7天下来,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屠国伟:武汉的医生非常努力,工作强度、时长可能比我们还高,我们更多的关注点是在治疗方面,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有方方面面如行政等工作要做。比如一些感染科室的管理,还有一些病房、病历传报等。很多人连轴工作,但他们都没有抱怨,更多的是相互鼓励和支持。

新京报:能否介绍因感染去世的病例情况?

屠国伟:那些年龄比较大、基础病症比较多的患者,病毒感染致死几率会大一些。我们希望尽力挽救每个病人,但目前来说,确实没有哪个特效药可以治愈,最终治疗效果和病人的基础状况有关系,很无奈。面对每个生命的离开,我的内心都会留下遗憾。

新京报:这些天,有好转的病患被转走吗?

屠国伟:有的,主要是一些年龄比较小、基础状况比较好的患者,好转的速度比较快。

新京报:你对现在最大的期待是什么?

屠国伟:肯定是希望疫情可以早点结束,我们能够早日回家。但前提是,我们在这边把工作做好,我们来的目的和初衷要达到。我将用最大的努力,去换取最好的结果,结果不好,我不走。

校对范锦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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