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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没有止境,只有不尽的探索”

原标题:“科研没有止境,只有不尽的探索”

2018年12月30日,湖南省怀化市的雪峰山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重庆大学野外(自然)覆冰试验基地自2008年在雪峰山建立监测点以来,很少见的一次大雪。

不巧,这天基地的高压设备坏了。“咱们去赏雪。”蒋兴良带着10余名学生,浩浩荡荡前往雪峰山森林公园。

“看,这是凝化形成的雾凇……”一边走,蒋兴良还一边拿着相机,寻找着奇异的覆冰状况及珍稀植物拍摄照片。

“读理科的学生,也要懂得欣赏美,才能创造美。”蒋兴良告诉大家,做电力研究,要懂得大约10门的学科知识,比如机械、结构、气象、力学、美学等,才能融会贯通有创造性。

事实上,就在重庆日报记者上雪峰山的前一天,基地的10几名同学,为了将一串28个玻璃绝缘子的绝缘子串吊到雨凇塔上,想出了一个奇妙的办法。

“每个玻璃绝缘子重6.5千克,加上覆冰后的重量,共约近250千克。”博士生刘延庆说,要把这串沉重的绝缘子吊上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起初,团队采用了一个固定滑轮,企图将这个巨大的绝缘子串拉上去。但当大家将绝缘子串拉上去一段后,又会因精疲力尽松一下手,这样绝缘子串又退回去,反复折腾了一天。

最后,团队集体商量出一个方案:找来一辆推车,上面放满几十个沉重的玻璃绝缘子;用一根绳子将推车与绝缘子串相连,利用推车顺着下坡下滑的力量,成功地用杠杆原理将这个绝缘子串吊上了雨凇塔。

这种就地取材发挥聪明才智的例子不少。比如团队在木板上布置喷头,做成一个简易的模拟自然降雨的装置,以让绝缘子在适当的温度下覆冰。

“除了创新,蒋老师给我们最大的影响是——坚持。”博士生韩兴波告诉重庆日报记者,研究电网覆冰需要长期、大量的数据分析。短时间大家看不到结果,会有不想再做的念头。但坚持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可以摸索出规律。

“1985年,我在读研究生时,开始涉足电网覆冰的研究。”蒋兴良说,自己是1979年入学的大学生,那时大家都非常珍惜读大学的机会,生活就是教室、宿舍、图书馆,没有周末的概念。团队坚持到今天,在国内外率先构建了电网覆冰冻灾害预报体系,研制了恶劣环境下的线路覆冰监测装置,相关成果在湖南、江西、安徽、四川等省份推广应用。

“科研没有止境,只有不尽的探索。”蒋兴良说,今后,团队将从电网覆冰拓展到风力发电机、高铁、飞机等领域的覆冰研究,以及飓风、泥石流、地震、海啸等极端天气下的输电运输,以让科研成果更利于对生态环境的保护、资源的合理利用和可持续发展。

记者手记》》

雪峰山上追梦人

李星婷

元旦节前,我突然接到蒋兴良教授的短信。短信很短:雪峰山会覆冰,一起上山吧。

我不假思索就回了:太好了!

2018年春节期间,我曾在雪峰山重庆大学野外(自然)覆冰试验基地度过了难忘的一周。那时,基地除了我和两三位常驻的工作人员,就是蒋教授一家三口。

雪峰山上,雨雾弥漫。因后脊椎管神经鞘膜瘤手术伤及神经,蒋兴良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疼痛。我的印象中,他整天整天地站在雨凇塔下,一遍一遍地进行试验。

每到晚上,四周静寂无声,我便听蒋兴良讲他和团队的故事,他用8年时间像燕子啄泥般一砖一瓦垒起这个覆冰站。我曾随他到半山坡里去寻找新的水源,看他亲自动手搭建房屋……

他该是个执拗的人吧,我想。一群人在人迹罕至的高山上,在不同的时段一遍遍测量气象、温度、风向、覆冰厚度等数据;因为天气等原因,试验常常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千百遍不断重复的试验,难道不枯燥?!

但就是这份年复一年的枯燥,蒋兴良团队研究出全世界首套电网覆冰预报预警系统,取得了国际领先的研究成果。不仅如此,蒋兴良还连续多年前往海拔5000多米的青藏高原,进行高海拔高压输电的电气外绝缘试验,获取了世界上第一批电气外绝缘高压输电实验数据。

临下山时,58岁的蒋兴良执意送我们一程,我们一路下山,极目望去,白雪皑皑的雪峰山上,世界只剩黑白两种颜色。这条路,蒋兴良带着学生们,每年会走上好多次。

“坚持,唯有坚持,才能收获梦想。”目送蒋兴良教授的背影,我愈加敬佩这个默默奉献的人和他带领的这批可爱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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